第96章 故地旧梦 星落凡尘（1/2）

昆仑的夜，静得能听见风拂过梧桐叶的簌簌声。

林晚坐在后山的望月崖上，膝头横放着那柄金灵剑。剑身映着漫天星河，与她灵窍里的五灵心交相辉映，漾起淡淡的光晕。蓐收锋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两壶桂花酿，在她身侧坐下，将其中一壶递了过去。

“今日新弟子入门，玉虚真人特意酿的，说是要与你共饮。”

林晚接过酒壶，拔开塞子，一股清甜的香气漫溢开来。她浅酌一口，暖意从喉间淌入心底，目光却望向了崖下的云海，那里翻涌着层层叠叠的白浪，像极了多年前她初入昆仑时，见过的那场雪。

“我总想起从前，”她轻声道，指尖划过剑刃上的纹路，“那时候昆仑还没有这么热闹，后山的药田只有几位长老打理，我和师姐们总偷溜到这里来，对着月亮许愿。”

蓐收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月色下的云海泛着银光，依稀能看见崖边的几株老松，还是当年的模样。“听说你刚入山门时，连御剑都学不好，摔断了腿，却还硬撑着去听玉虚真人讲道？”

林晚忍不住笑了，眼底泛起一层薄湿：“那点糗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幽冥老祖说的，”蓐收锋的声音低了些，“他说你小时候性子倔，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年噬灵殿尊主掳走你，你硬是靠着半块五灵心碎片，撑到了昆仑援兵赶到。”

提到往事，林晚的指尖微微一顿。那些浸满了血与泪的日子，仿佛还在昨日，可转头望去，广场上的欢声笑语，新弟子们的朝气蓬勃，又让她觉得，那些苦难，终究是值得的。

她仰头饮尽壶中酒，金灵剑嗡鸣一声，挣脱她的膝头，化作一道流光冲上夜空。剑身散开的五彩灵光，竟将漫天星河都染上了斑斓的色彩，引得崖下的弟子们阵阵惊呼。

“你看，”蓐收锋指着天边，“那颗最亮的星，像不像当年你我在西荒大漠，见过的那颗引路星？”

林晚抬眼望去，那颗星辰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墨色的天幕上，格外醒目。她忽然想起，在西荒时，她为了催生绿洲，耗尽了木灵之力，是蓐收锋守在她身边，以金灵之力护住她的心脉，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