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通天柱下（1/2）

黑雾凝聚的手掌如潮水般涌来，楚尘将世界树匕首横在身前，混沌之力顺着刀刃淌出，在三人周围织成道淡绿色的屏障。那些手掌拍在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始终无法穿透绿光。

“这些黑雾能吞噬灵力，硬拼只会耗损修为。”楚尘盯着通天柱上流转的符文，突然想起医仙给的那瓶“破妄水”，“林晚，把破妄水给我。”

林晚从行囊里掏出小玉瓶，楚尘接过后拔开塞子，将水泼向最近的黑雾。淡金色的液体触到黑雾的瞬间，竟像滴入滚油般炸开，黑雾发出凄厉的嘶鸣，化作缕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果然有用。”楚尘眼睛一亮，又泼出半瓶破妄水，硬生生在黑雾中冲出条通路，“苏念，你能感应到钥匙的气息吗？”

苏念指尖按在地面的符文上，罗盘的指针突然指向金盒：“在里面，但盒子上有‘锁灵咒’，需要净化之力才能打开。”他看向林晚腰间的香囊，“镇魂花的气息能暂时压制咒文。”

林晚刚要上前，通天柱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柱身上的符文齐齐亮起红光，黑雾中竟缓缓走出个身影。那人穿着件绣着暗纹的黑袍，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下巴上道暗红色的疤痕——正是之前在观星台逃脱的胎记修士。

“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左额上的月牙形胎记在红光中泛着诡异的光，“当年苏婉没能毁掉的东西，今天该由我来完成了。”

“你认识我娘？”苏念握紧罗盘，银光照在黑袍人脸上，“你是仙门盟的叛徒？”

黑袍人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叛徒？若不是清玄那老东西勾结魔族，苏婉怎么会被诬陷成叛徒？你们以为仙门盟里，真的只有我们几个卧底吗？”

楚尘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当年构陷楚家的，是仙门盟内部的人。他握紧匕首：“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黑袍人抬手按住通天柱，柱身的符文突然亮起，“重要的是，这通天柱马上就要打开魔族通道了。你们以为毁掉血祭阵就赢了？那不过是引开你们的幌子。”

话音刚落，平台边缘突然传来石块滚落的声响。楚尘转头望去，只见清玄长老带着几名修士站在石阶口，手里的长剑还在滴血，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李默，你果然还活着。”清玄长老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当年你偷走仙门盟的‘噬灵阵’图谱，害死了十七名同门，我还以为你早就死在魔渊了。”

被称作李默的黑袍人冷笑一声：“托你的福，我在魔渊里悟透了真正的力量。倒是你，清玄，这些年靠着打压异己坐稳长老之位，就不怕苏婉的冤魂来找你索命？”

清玄长老脸色骤变，挥剑指向李默：“一派胡言！苏婉通魔是铁证如山，你和她本就是同党！”

“铁证？”李默突然从怀里掏出卷泛黄的纸卷，朝着空中一抛，纸卷在空中展开，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竟是当年仙门盟审判苏婉的卷宗，末尾的署名处，赫然盖着清玄长老的私印，“这上面记录着你如何伪造证据，如何买通证人，你敢说半个‘不’字吗？”

林晚凑近一看，卷宗里夹着张画像，画中女子穿着仙门盟服饰，眉眼间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画像右下角写着行小字：“婉妹亲绘，赠清玄兄。”

“这画……”林晚突然想起母亲手记里的话，苏婉年轻时与清玄长老情同兄妹，“清玄长老为什么要诬陷苏伯母？”

清玄长老的手微微颤抖，长剑在地上划出道深深的刻痕：“她当年发现了我和魔族的交易，若不除她，我早就是仙门盟的公敌了。”他突然看向苏念，眼中闪过丝复杂的情绪，“念儿，你娘临终前托我照顾你，只要你交出钥匙，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苏念猛地后退半步，罗盘的银光照在清玄长老的手腕上——那里竟也有个月牙形的胎记，只是被常年佩戴的护腕遮住了大半。

“你和他是一伙的？”苏念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我娘手记里说，当年救她逃出仙门盟的人，手腕上有月牙胎记……”

李默突然大笑起来：“傻孩子，那是我们兄弟俩的胎记。当年清玄假意救你娘，实则是为了骗取净化之法的口诀，至于我——”他指了指自己的疤痕，“我是真的想带她离开，却被这老东西暗算了一刀。”

楚尘突然明白了什么，世界树匕首的绿光在掌心跳动：“所以当年苏伯母的净化之法，其实被清玄长老学去了？”

“不止学去了，还被他改成了吸噬灵力的邪术。”李默指向通天柱下的尸体，“这些修士都是被他吸干灵力而死，用来滋养柱脚的魔核。”

清玄长老见事已败露，突然朝着金盒扑去：“既然如此，那就谁也别想活！”他掌心凝聚起团黑气，显然是想毁掉钥匙，让所有人都困死在核心区。

楚尘眼疾手快，将破妄水泼向清玄长老的手背。黑气遇水瞬间溃散，清玄长老惨叫一声，手背竟被腐蚀出个血洞。林晚趁机挥刀斩断他抓向金盒的手腕，短刀上的镇魂花气息顺着伤口侵入他体内，清玄长老顿时僵在原地，眼中的红光渐渐褪去。

“镇魂花的气息能压制魔气。”林晚看着他苍白的脸，“你被魔气侵蚀了至少二十年吧？难怪仙门盟的修士总说你性情大变。”

清玄长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李默走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这就是背叛的下场。”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断手，断手里还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竟是和苏念那半块能拼合的样式。

“这是当年苏婉给你的？”楚尘盯着玉佩，突然想起车夫送的锦盒，“里面的‘噬心蛊’，也是你放的？”

李默将玉佩抛给苏念，眼中闪过丝复杂的情绪：“那蛊是用来逼清玄现身的。他这些年靠着吸噬灵力维持修为，一旦离开噬心蛊的压制，魔气就会反噬，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仙门盟自然会处置他。”

苏念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玉佩突然发出柔和的白光，金盒上的锁灵咒竟缓缓消退了。他伸手去拿盒子，指尖刚触到盒盖，通天柱突然剧烈震动，柱身上的符文齐齐炸裂，黑雾中竟伸出根布满鳞片的巨爪，朝着金盒抓来！

“是魔主！”李默脸色骤变，拉着苏念后退，“他一直在柱里沉睡，钥匙的气息把他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