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海眼征途，孤舟入寂（2/2）

古鲸操控着方舟，小心翼翼地向那螺旋状的褶皱驶去。一进入其中，就仿佛卷入了一条湍急而诡异的河流！四周是光怪陆离、飞速倒退的扭曲景象，庞大的方舟在这路径中显得如此渺小，随时可能被混乱的法则洪流撕碎。

所有人都紧守心神，全力维持着方舟的稳定。

在这条通往归墟的奇异路径中不知行驶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是永恒。

骤然间，前方豁然开朗！

所有的混乱、扭曲、噪音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绝对的空无，与绝对的……存在。

在他们眼前，是一个“洞”。

一个无法用大小来形容的“洞”。它并非黑暗，而是一种超越了人类视觉理解范围的“虚无之色”。它静静地存在于那里，吞噬着一切光线、一切能量、一切物质、一切信息，甚至……吞噬着“存在”本身的概念。它就是一切的终点，是绝对的寂灭。

仅仅是注视着它，就让人感到灵魂都要被抽离、融化，投入那永恒的虚无之中。

这就是——归墟海眼！

而在那归墟海眼的边缘，靠近方舟出现的这一侧，众人看到了令他们心神俱震的景象——

一座残破不堪，却庞大到仿佛由星系熔铸而成的青铜古殿，正一半悬于虚空，一半已然滑落入海眼那无形的“视界”之内！古殿的风格古老而蛮荒，其上刻满了与不屈之锋气息同源的图腾与纹路！

而在古殿最高的一根断裂石柱顶端，一道模糊的、由纯粹光芒构成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面朝着那吞噬一切的归墟海眼。他的手中，似乎也握着一柄战矛的虚影，与林霄手中的不屈之锋，隔着万古时空，遥相呼应！

那身影，仿佛亘古以来便矗立于此，以自身为堤坝，阻挡着什么。

与此同时，林霄手中的不屈之锋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近乎悲鸣的剧烈震颤！一股无比急切、无比悲壮、无比决绝的意念，如同海啸般涌入林霄的心神：

“后来者……终至……”

“‘门’之封印……将破……”

“以锋为引……以魂为柴……”

“阻它……绝不能……让‘门’后的……降临……”

信息戛然而止。

而就在这一刻，那残破的青铜古殿深处，那归墟海眼仿佛永恒不变的“水面”之下，一道横贯视野的、冰冷、淡漠、充斥着绝对“归一”意志的——裂痕，如同睁开的巨眼，缓缓浮现！

“门”，要开了！

而那青铜古殿顶端的光影，在这一刻，骤然变得无比凝实、无比璀璨！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战矛虚影，对准了下方的裂痕，做出了投掷的姿态！

一场跨越了不知多少纪元，关乎星海存亡的最终防线，就在这万物终焉之地，呈现在了林霄与未烬之土所有人的面前！

他们没有退路。

唯有……

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