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黄鼠狼搬家(1/2)
我搬进老家属院的第三个月,第一次在夜里听见了搬家的动静。
那是栋五十年代的红砖楼,墙皮脱得像老人皲裂的皮肤,楼道里永远飘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谁家熬中药的苦气。我租的是一楼最东头的房间,窗外对着一片荒了大半的绿化带,据说以前是个小菜园,后来没人管,野草长得比膝盖还高,傍晚总能看见几只灰扑扑的麻雀在里面蹦跶。房东说这房子便宜,就是有点“老底子”,我当时以为是指墙皮水管老化,没往心里去——刚毕业的穷学生,哪有挑三拣四的余地。
最先不对劲的是声音。那天我赶论文到后半夜,电脑屏幕的光映着墙上斑驳的印子,突然听见窗台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用细铁丝刮水泥地。我以为是老鼠,抄起桌边的拖鞋走过去,贴着窗户往外看,月光把绿化带照得一片惨白,野草纹丝不动,连风都没有。可那声音还在响,不是从窗外,倒像是从墙里头钻出来的,顺着踢脚线往上爬,绕着我的床脚转了一圈,又溜回了窗台底下。
我开灯检查了一圈,踢脚线没裂,窗户关得严实,连只虫子都没有。以为是太累出现了幻听,倒头就睡,没承想第二天早上起来,窗台沿上多了三粒干瘪的玉米,摆得整整齐齐,像有人特意放在那儿的。
接下来的几天,夜里的动静越来越明显。不再是单一的刮擦声,多了细碎的“哒哒”声,像是小石子掉在地上,还有轻柔的“沙沙”声,像纸片在摩擦。我开始失眠,总觉得房间里不止我一个人。有天凌晨,我迷迷糊糊听见窗台那边传来“吱呀”一声,像是老旧的木门被推开,紧接着是“哗啦”一下,像是有人把一捧碎东西倒在了地上。我猛地睁开眼,借着窗帘缝透进来的路灯光,看见窗台下的地板上,散落着十几片干枯的梧桐叶,叶尖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我的床头。
我开始怀疑是有人恶作剧,特意在窗台外装了摄像头。可连续看了两晚回放,只有风吹草动,连只猫都没有。倒是第三天早上,摄像头的内存卡莫名其妙满了,里面多了一段三十秒的黑屏视频,没有画面,只有声音——像是很多只脚在地上快速移动,伴随着细微的“叽叽”声,结尾处还有一声拉长的“嗷”,尖锐又沙哑,不像是我听过的任何一种动物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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