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跨季的种粒与银边织就的网(1/2)
第一百九十八章:跨季的种粒与银边织就的网
北地的雪落了又融,胡杨棚架下的冻土渐渐软了。虎娃蹲在“银圈韧”的青果旁,数着果壳上的纹路——已经从最初的三道长成了七道,像北地的河流在果壳上画下的支流。银圈依旧牢牢嵌在果柄处,被青果撑得更圆了,圈口的“韧”字被雪水浸得发亮,仿佛随时会从银圈上跳下来,钻进土里。
“还有三天就该摘果了。”林悦翻着签到簿,指尖划过“银圈韧花落结果,青果藏于银圈”那句,墨迹边缘已经有些发皱,是被北地的湿气浸的。她从陶罐里倒出些南坡的稻壳灰,往青果周围撒:“李大夫说,摘果前三天施‘离土肥’,种子离果时会更饱满。”
沈青扛着新做的竹筛过来,筛子的竹条是南坡带来的,带着淡淡的竹香。“这筛子用来晒种子正好,”他用手指敲了敲筛底,“南坡的竹篾细,能挡住北地的沙粒。”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西域的风沙红花粉,“柱子从西域捎信说,这花粉得用雪水调了才管用,我昨晚融了罐雪水,正好今天用。”
虎娃踮着脚往青果上刷花粉,小刷子是用缺翅蜂褪下的旧翅羽做的,刷尖沾着雪水调的粉,在青果上留下淡淡的橙黄痕迹。“缺翅蜂也在帮忙呢!”他指着停在青果上的蜜蜂,只见它用触须把花粉往果脐里拨,动作比虎娃的小刷子还灵巧。
张奶奶端着碗刚熬好的韧芽叶茶过来,茶里飘着西域的风沙红干花。“喝口暖暖,”她把碗递给林悦,“我家那口子说,这茶得用胡杨枝烧的火煮,才有北地的劲。”茶刚入口时带着微苦,咽下去却有股暖意从胃里漫开,南坡的清、北地的烈、西域的香,在舌尖缠成了团。
林悦把茶碗放在棚架边,见碗底映着“银圈韧”的影子,忽然想起妹妹信里的话:“等北地的种子收了,我就带着南坡的新苗过去,咱们在药圃中央种棵‘三地树’,让根扎在南坡,枝伸向北地,花朝着西域开。”她在签到簿上画了棵小小的树,树根标着“南坡”,树枝标着“北地”,花朵标着“西域”,像个歪歪扭扭的家。
晌午的日头最烈时,秦先生带着药农们来搭晒种的架子,架子用的是胡杨木和南坡的竹竿,搭得又稳又轻。“我把培育日志里的混种法子抄给他们了,”秦先生擦着汗笑,“柱子媳妇说,等学会了,就去邻村教更多人——这银边紫霞苏,得种遍三地才甘心。”
归雁的马车在这时来了,车斗里装着个大木箱,上面贴着西域的火漆。“西域的老药农送新种子来了!”归雁成员跳下车,手里举着封信,“他们说风沙红和紫霞苏混种的新种,银边能抗住西域的风沙,让跟北地的‘银圈韧’再杂交试试!”
木箱里的种子外壳泛着西域特有的红棕色,银边却比原生种更亮,像镀了层风沙打磨出的光。林悦拿起一粒,放在北地的“银圈韧”青果旁,忽然发现两者的银边竟能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像天生就该长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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