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阴损毒计（2/2）

“殿下明鉴！奴婢万万不敢！”王氏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角顷刻间便磕出了一片红痕，声音里充满了惊惧的哭腔：“奴婢伺候皇孙尽心尽力，万不敢有丝毫懈怠。”

沈芙虽尚未明白关窍，却已从这异常的气氛中听出了不妙，她抱紧孩子，急声问道：“阿予，怎么了？”

谢清予并未立刻回答沈芙，她只是微微俯身，冰凉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掐住了王氏的下巴，迫使那张写满惊惶的脸抬起来，声音森寒道：“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还不吐实话，待本宫查出来……便扒了你这身皮，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才她提议让乳母服药以滋补安安，可眼下念头倏转——既然良药可通过此途，那毒药呢？

是否也有人，正用着同样阴损隐秘的法子，悄无声息地蛀空安安幼小的根基？

王氏浑身颤抖，眼中是无法伪装的惊骇，嘴唇哆嗦着，不住求饶：“殿下……冤枉啊！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是本宫仁慈了！”谢清予直起身，眼底最后一丝温度褪尽，只剩下冰冷的煞气，她转向沈芙：“嫂嫂若不怪我越俎代庖，便将此人交给我处置如何？”

沈芙看着她眼中那陌生的狠厉，心头一悸，却毫不犹豫地点头：“好，一切依你。”她顿了顿，立刻又对身旁侍女吩咐：“速去请太子殿下过来。”

谢清予却是已经吩咐朱砂，将人拖到偏院处置：“本宫要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又是谁在背后指使！”

“是，属下遵命！”朱砂动作利落，立刻将瘫软如泥的王氏拖了下去。

经此一变，沈芙心有余悸，看着怀中又开始哼哼唧唧的安安，连忙吩咐莲心：“你速去一趟定远侯府，将宁哥儿的乳母接一个过来，再立刻派人，在京中另寻三四个身家清白乳母，仔细查验后带入东宫备选！”

定远侯府是太子的母家，关系素来亲厚，府上的二公子前几个月喜得麟儿，正好能解她燃眉之急。

莲心领命，匆匆而去。

未过多时，谢煜疾步赶入殿内，虽目不能视，脸上却写满了惊悸与焦虑，一入殿便急切地伸出手：“芙儿！安安如何了？”

沈芙连忙将孩子送入他怀中，又扶住他的手臂，低声快速地将方才发生的事简述一遍。

谢煜摸索着抱了抱妻儿，才将心口那阵惊悸后怕强行压下去，面色铁青，寒声问道：“王氏……可招认了？”

恰在此时，绿荷白着一张脸进了殿，声音还带着未褪的颤抖，回禀道：“太子殿下，娘娘，王氏……王氏已招认了！确是有人重金收买她，让她长期服用一种奇毒，再通过乳汁……日日损害皇孙根基。那毒药性极缓，起初只会让皇孙体弱多病，看似寻常小儿病症，不易察觉，待到三五岁后，根基彻底败坏，便会……便会无声无息地……”

便会无声无息地……夭亡……

沈芙脸色煞白，眼中尽是骇然与后怕——果真！果真是有人用如此阴毒的手段暗害她的安安！

“好高明的手段，数年之后，谁又会怀疑到一个或许早已经放出宫的乳母身上呢？”谢清予眸光暗沉，眼底的冷意更盛：“可问出幕后主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