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首战夜郎（1/2）

行军司马傅着率领五百汉军精锐，携北地王刘谌的期望与卫将军诸葛瞻的锦囊，如同鬼魅般悄然穿越永昌与牂柯郡交界的崇山峻岭。此行任务艰巨：非为与朱褒主力决战，而是要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插入牂柯郡反抗势力龙氏的心脏地带，助其稳固防线，整合力量，挫敌锐气。他们昼伏夜出，避开官道，凭借副将杨迁对地形的熟悉与傅着过人的机敏，历经近十日的艰苦跋涉，终于抵达了豚水上游，龙氏势力控制的区域——夜郎故地。

眼前的景象，让久经沙场的汉军将士也暗自心惊。所谓的“龙氏大营”，依山势建于险要处，栅栏简陋，营垒杂乱，守军衣衫褴褛，兵器五花八门，多为竹枪猎弓，士气低落，面带饥馑之色。显然，龙骧所部虽有心抗朱，但实力与朱褒的正规郡兵相比，差距悬殊。听闻朝廷援军抵达，龙骧亲自率数名头人迎出营寨。他年约四旬，面色黝黑，身材魁梧，眼神中带着夷人豪帅特有的彪悍与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龙骧，恭迎天朝使者！” 龙骧抱拳行礼，目光快速扫过傅着年轻的面庞和其身后虽风尘仆仆却军容严整的汉军，闪过一丝惊异，随即被更大的忧虑覆盖，“傅司马一路辛苦！只是……朱褒大军前锋已至五十里外，号称五千，兵甲犀利，我等……唉！” 言语间，信心不足。

傅着持节还礼，神色从容，毫无长途跋涉的疲惫，朗声道：“龙首领不必多礼。殿下与卫将军闻首领忠义，心系汉室，特遣傅某前来，与首领共御强敌！朱褒逆贼，依附魏寇，残害忠良，天理难容！我大汉将士，虽远必诛！” 他声音清越，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自带一股令人心折的镇定力量。他随即下令，命杨迁将随军携带的部分粮秣和一批精铁箭镞、环首刀分发给龙氏部众。看到实实在在的援助，龙氏士卒眼中终于燃起一丝希望的火光。

傅着并未急于休息，而是立即要求巡视防务。龙骧陪同在侧。行至营寨前沿，傅着眉头微蹙。龙氏所倚仗的，无非是山势险要，但防御工事极为粗陋，缺乏层次，哨卡设置也不合理。

“龙首领，”傅着指着山下必经的狭窄谷道，“此地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然守备之法，尚有可为。” 他详细指出几处可设伏兵、堆积滚木礌石的地点，并建议加固栅栏，挖掘陷坑。“兵法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 我等需让朱褒军每前进一步，都付出血的代价。”

龙骧见傅着所言切中要害，并非纸上谈兵，心中信服大增，连连称是，立即下令照办。

当夜，龙骧设宴为傅着接风，席间气氛凝重。探马接连回报，朱褒前锋已至三十里外，明日必抵寨前。

“傅司马，朱褒军势大，硬拼恐难抵挡，如之奈何？” 龙骧忧心忡忡。

傅着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龙首领，敌众我寡，不可力敌，当以智取。朱褒军远来，气焰正盛，必轻我。我可示弱以诱之，设伏以击之！”

他详细阐述计划：“明日，龙首领可率本部人马，于寨前开阔地列阵，但需故作混乱，旌旗不整。待接战后，稍作抵抗，便佯装不支，向寨内‘溃退’。朱褒军见我军‘溃败’，必争先抢功，涌入谷道。届时，我伏兵尽出，滚木礌石齐下，弓弩猛射，杨校尉率精锐拦腰截击，龙首领再返身杀回！必可重创其前锋，挫其锐气！”

龙骧听罢，击节赞叹：“妙计！就依司马之言！”

次日拂晓，朱褒麾下大将吴铜率两千前锋，果然气势汹汹杀到。见龙氏军队在寨前列阵，队形散乱，吴铜哈哈大笑：“乌合之众，也敢挡我天兵！儿郎们，冲上去，踏平贼寨，活捉龙骧！” 魏军发一声喊，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