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初战告捷（1/2）

北伐的号角已然吹响，承载着蜀汉最后希望的数千将士，在北地王刘谌的决断与卫将军诸葛瞻的运筹下，踏上了重返北方的征途。安南将军霍弋坐镇中军，赵戬为先锋，傅着参赞军机并领斥候，这支以原南中郡兵和中央禁军残部为骨干、辅以部分新附夷兵的队伍，怀着忐忑与决绝的心情，消失在楪榆城北方的崇山峻岭之中。他们的第一个战略目标，是出其不意，西进北上，夺取永昌郡西部重镇——不韦城。

大军开拔后，楪榆城内的气氛并未轻松，反而更加凝重。北地王刘谌与病情反复的诸葛瞻留守中枢，肩负着支撑前线、稳定后方的重任。每一次驿马铃响都让刘谌的心提到嗓子眼，他既期盼捷报更担忧噩耗。诸葛瞻虽卧病榻，但思绪却时刻紧跟着北伐军的动向，与刘谌分析着各种可能，并通过快马与霍弋保持联络，传递建议。

年轻的诸葛尚，作为父亲的“耳目”随军北上，他虽不参与军事决策，但每日将所见所闻、军中士气、沿途地理详加记录，由亲信士卒快马送回楪榆。这些细致入微的观察，为刘谌和诸葛瞻把握前线真实情况提供了宝贵的一手资料。

北伐军的行进异常艰难。霍弋选择的西进路线，虽意在出其不意，但需穿越哀牢山余脉的原始丛林和湍急溪流，瘴疠横行，蛇虫肆虐。将士们负重跋涉，苦不堪言。先锋赵戬身先士卒，遇水搭桥，逢山开路，以其勇毅稳定着军心。傅着则充分发挥其机敏特长，率领斥候小队，如同猎鹰般四散侦查，既要探寻安全路径，更要警惕可能出现的魏军哨卡或当地不友善的部落。

行军途中并非一帆风顺。部分新附的夷兵，如朵思部众，对艰苦的远征颇有怨言，军纪时有松弛，甚至与汉军士卒发生摩擦。一次几名夷兵因抢夺水源与赵戬麾下士卒斗殴，险些酿成营啸。关键时刻傅着挺身而出，他以流利的夷语严厉斥责滋事者，并请出随军的朵思部头人共同弹压，同时他又向霍弋建议，对夷汉士卒一视同仁，公平分配给养，并宣扬北伐成功后的厚赏。霍弋采纳其议，迅速平息了风波，并借机整肃了军纪。此事也让霍弋、赵戬等将领对傅着的应变能力和对夷情的把握刮目相看。

历经近十日的艰苦跋涉，北伐军主力终于悄然抵达不韦城西南方向的密林之中。根据傅着斥候多次冒险抵近侦察带回的情报，不韦城的情况比预想的更为有利：邓艾主力北调后，此地留守的魏军不足千人，且多为郡国兵，士气不高，主将是一名资历尚浅的校尉。城防虽有修缮，但远非坚不可摧。更重要的是由于地处后方，守军戒备相对松懈。

机不可失！霍弋立即召集赵戬、傅着等将领商议攻城策略。

赵戬主张强攻：“敌军兵少懈怠，我军士气正旺，可一鼓作气，四面围攻，必能速克！”

傅着却提出异议：“霍将军，赵将军，不韦城虽守备不强，然墙高池深，强攻纵然能下，我军伤亡必重。末将侦察时发现，城西有一处排水涵洞，因年久失修较为隐蔽，或可潜入。不如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霍弋沉吟片刻，权衡利弊。兵力宝贵，不容过多消耗，遂采纳傅着之策，定下计谋：由赵戬率主力佯攻东门，声势浩大，吸引守军注意力；同时，傅着亲自挑选五十名精悍死士，由熟悉地形的本地向导带领，趁夜从西门涵洞秘密潜入，里应外合。

是夜，月黑风高。不韦城东门外，突然火把通明，战鼓擂响，赵戬率军发起猛烈佯攻，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头，云梯架起，喊杀声震天。守城魏军果然中计，主力纷纷调往东门防守，城西一片寂静。

就在此时，傅着率五十死士，口衔枚，马摘铃，如同鬼魅般潜至西城涵洞处。那涵洞果然如向导所言，虽狭窄但可容人匍匐通过。傅着率先钻入，冰冷的污水浸透衣甲，他也毫不在意。众人依次潜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不韦城内。

城内守军注意力全在东门，后方空虚。傅着等人迅速解决掉零星哨兵，直扑西门！一场短暂的激战后，他们成功斩关落锁，打开了沉重的西门！

早已埋伏在西门外的霍弋亲率主力，见城门洞开，立即挥军杀入！顿时，城内大乱！魏军腹背受敌，又见汉军如潮水般涌来，军心瞬间崩溃，纷纷溃逃或投降。那名魏军校尉试图组织抵抗，被冲入城中的赵戬迎面撞上，不到三合便被赵戬一枪刺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