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芒种时节的时间种子(1/2)

芒种的太阳把土地晒得发烫,“时间之外”书店的竹帘垂得很低,筛下斑驳的光影,落在林默摊开的《农桑辑要》上。书页间夹着片蓝玫瑰花瓣,是阿月清晨刚采的,边缘还带着露水蒸发后的白痕,纹路里的锚点符文在阳光下微微发亮,像谁用金线绣的暗号。小雅正把新收的蓝玫瑰种子装进陶罐,陶土的气孔里渗出淡淡的香气,是去年从哀牢山母核遗址带回的那批,外壳泛着暗紫色的光泽,像裹着层时间的包浆。

“老陈的修配厂后院,长出了奇怪的植物,”小雅用软布擦拭陶罐,指腹蹭过罐口的刻字——那是苏教授手书的“时序”二字,笔画间还留着当年的墨香,“小张的探测仪显示,植物的根须里有时间晶体的碎片,能量频率和西安兵马俑坑的青铜锚点一模一样。”

林默合上《农桑辑要》,书脊上的磨损痕迹突然让他想起李凯日记里的话:“最好的时间容器,是土地。种子埋进土里,会记得每一场雨、每一阵风,比任何金属都可靠。”他起身时,衣角带落了夹在书里的照片,是去年在实验基地遗址公园拍的,蓝玫瑰花海中央立着块石碑,刻着“时间种子在此安家”,落款是所有牺牲者的名字,连黑曜的名字都在其中,字迹被风雨打磨得温润。

修配厂后院的杂草丛里,几株从未见过的植物正顶着烈日生长,叶片呈锯齿状,脉络是淡蓝色的,像流动的能量线,根茎处结着饱满的荚果,外壳上的纹路与蓝玫瑰种子如出一辙。老陈蹲在旁边,手里的工兵铲插在土里,不敢轻易翻动——他在荚果上发现了个熟悉的印记,是他父亲陈建国常用的机床钢印,“1999.7”的字样清晰可辨。

“这是我爹当年埋的,”老陈的声音带着被阳光晒过的沙哑,从工具箱里翻出个铁皮标牌,上面锈迹斑斑,却能看清“实验基地农科组”的字样,“他说过,1999年夏天,苏教授让他在后院埋了批‘特殊种子’,说‘要是锚点保不住,这些种子能记住时间’。”

小张举着探测仪绕植物走了三圈,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像条活泼的鱼,在峰值区形成锯齿状的波动,与他们在厦门湿地记录的红树林基因序列高度吻合,只是多了段特殊的“记忆片段”——当探测仪贴近荚果时,屏幕突然投射出模糊的影像:1999年的芒种,陈建国和苏教授蹲在修配厂后院,用铁锹挖坑,李凯站在旁边,手里捧着个牛皮纸袋,说“这些种子混了蓝玫瑰和时间晶体的粉末,能在土里休眠百年,等合适的时机再发芽”。

“它们在等信号,”阿月的指尖轻触叶片,淡蓝的光晕顺着脉络蔓延,植物突然轻轻颤动,荚果裂开道细缝,露出里面银灰色的种子,“刚才书点方向传来蓝玫瑰的香气,它们就有了反应——这是苏教授设计的‘共生机制’,蓝玫瑰开花时,这些种子就会苏醒。”

荚果里的种子像缩小的时间晶体,表面流动着微光,小张用镊子夹起一粒放在显微镜下,突然惊呼:“里面有微型齿轮!是按1999年锚点的核心结构做的,齿牙间还刻着糖纸的图案!”

国家实验室的农学家赶来时,带来了更详细的检测报告:这些植物是李凯、苏教授和陈建国共同培育的“时间载体”,种子的基因里既包含蓝玫瑰的记忆编码,又植入了锚点的能量核心,能将时空异常的波动转化为生长所需的养分,就像“会吃时间的植物”。

“你看这组数据,”农学家指着图表上的曲线,“每当附近出现蚀时虫的微弱信号,这些植物的生长速度就会加快,根须会主动朝着信号源延伸,像在‘捕捉’时间碎片。1999年的实验事故后,它们应该是进入了休眠状态,直到这两年蓝玫瑰大范围开花,才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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