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西门庆择吉佳期 应伯爵追欢喜庆(1/2)

清河县的日头刚钻进西山,西门庆就跟揣了个定时炸弹似的,在酒桌上坐立难安。应伯爵正唾沫横飞地吹嘘自己新得的蛐蛐多能打,西门庆瞅准个空当,拽着玳安就往外溜,活像被猫追的耗子。“快,给我往狮子街冲,晚了李瓶儿那小娘子该掀桌子了。” 他翻身上马时,靴底还沾着酒馆的菜汤,差点把自己绊个趔趄。

李瓶儿家的门轴像是抹了蜜,西门庆刚在巷口露头,冯妈妈就跟按了启动键似的把门拉开,脸上的褶子笑成了菊花:“我的天爷,可把您盼来了!我们姑娘从午时就开始扒着窗棂瞅,脖子都快成大白鹅了。” 话音刚落,就见李瓶儿款步从堂屋出来,头上的珠钗叮当作响,像是在演奏迎宾曲,素色纱裙裹着玲珑身段,走一步裙摆漾开的弧度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

“你再晚来半盏茶的功夫,我就差绣春去酒馆掀你桌子了。” 李瓶儿伸手替他掸掉肩头的尘土,指尖划过他衣领时故意顿了顿,眼波流转间带着点嗔怪,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方才三娘和五娘还在这儿赌咒,说你准是被哪个勾栏院里的狐狸精勾住了魂。”

西门庆一把攥住她的手,那手感滑得跟刚剥壳的荔枝似的,他故意往她耳边凑了凑,热气吹得她耳根发红:“借他们个胆子!也就你这小祖宗能拴住我的腿,那帮损友拉着我喝酒,我找了个尿遁的借口才得以脱身,裤子都没来得及系紧呢。” 他边说边朝屋里瞟,八仙桌上摆着酱鸭舌、醉蟹钳,都是他偏爱的口腹,银壶里的酒还冒着热气,显然是算准了他的时辰温着的。

李瓶儿给他斟酒时,手腕轻转的姿势都透着股娇憨,酒液刚注满银杯,她 “噗通” 一声就跪了下去,眼泪跟拧开的水龙头似的往下淌,滴在明黄色的裙裾上洇出一个个深色圆点:“大官人,您可怜可怜我吧。花子虚那死鬼闭眼那天,我这后半辈子就成了没根的浮萍。您要是不嫌弃我这残花败柳,就让我给您铺床叠被伺候着,哪怕排到老十我都乐意,保证跟各位姐姐处得跟亲姐妹似的,绝不多吃多占。”

西门庆赶紧把她扶起来,入手处腰肢软得跟没骨头似的,他故意捏了捏她的胳膊:“我的小祖宗,快起来!地上凉,冻坏了我心疼。我要是没这心思,能冒着被应花子他们灌醉的风险往这儿跑?等你那孝服一满,我立马请全县最好的唢呐班子,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让你风风光光当我的六娘。” 嘴上说得比蜜甜,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跟吴月娘开口 —— 那婆娘最近总拿佛经敲打他,怕是没那么容易松口。

两人正你一杯我一盏地喝到兴头上,李瓶儿突然一拍大腿,跟想起啥要紧事似的,拽着西门庆就往内室跑。她指着床后那个半人高的茶叶箱,眼睛亮得跟藏了两颗星星:“你瞅瞅这里面,都是花子虚那死鬼生前囤的宝贝 —— 三四十斤沉香,点着能香半个月;二百斤白蜡,够咱们点到过年;还有两罐子水银和八十斤胡椒,听说现在市价涨得跟坐火箭似的。你明儿就派来旺他们拉走卖了,钱全当盖新房子的启动资金。” 她踮起脚尖往他耳边凑,吐气如兰,“我跟你说,那房子可得盖得敞亮些,最好跟五娘的院子挨着,我瞅着她那人直来直去的,比那些一肚子弯弯绕的强多了。”

西门庆听得眉开眼笑,这李瓶儿不光人长得带劲,还是个移动的小金库,简直是老天爷给他发的福利包。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软乎乎的跟刚出锅的米糕似的:“放心,保证给你盖个三层小楼,前后都带花园,夏天能赏荷,冬天能观雪,保准让你住着比神仙还舒坦。” 两人越说越热乎,最后滚到床上时,绣春刚端进来的莲子羹还冒着热气,等第二天丫鬟进来收拾时,碗底的莲子都结了层薄冰。

第二天日头都晒屁股了,两人还在被窝里腻歪。李瓶儿正用头发丝挠西门庆的脚心,就听玳安在外头拍门,那力道跟要拆房子似的:“爹!家里来了三个川广客人,说有批西洋布料要出手,非等您回去签合同,说晚了就要卖给张大户家了!” 西门庆一肚子火,从被窝里探出头骂道:“这群废物!没我就办不成事了?傅二叔是吃干饭的?”

李瓶儿赶紧捂住他的嘴,指尖带着点脂粉香:“别动火别动火,买卖要紧。你忘了上次那批胡椒,就因为你跟人置气,最后被乔大户抢了先,懊悔了好几天呢。快回去吧,别让大娘挑理。往后日子长着呢,咱们有的是功夫腻歪。” 她边说边伺候他穿衣,系腰带时故意把结打在侧面,说这样更显腰身,那温柔劲儿,把西门庆的火气浇得跟浇了场大雨似的,半点火星子都没了。

西门庆刚跨进家门,就被潘金莲堵在了穿堂里。金莲穿着件桃红比甲,双手叉腰跟个炸毛的母鸡似的:“你昨晚死哪儿去了?老实交代!不然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姐姐,说你在外头养了小的,看她不扒了你的皮!” 西门庆赶紧陪笑,伸手想去搂她,被她一把打开:“少来这套!身上还带着别的女人的脂粉味,当我瞎啊?”

西门庆正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就见金莲伸手从他袖子里掏出个圆滚滚的东西,捏在手里掂了掂:“这啥玩意儿?沉甸甸的,还凉丝丝的。” 西门庆的脸腾地红了,跟被烙铁烫过似的:“这是勉铃,南边勉甸国来的稀罕物,那啥…… 用着特带劲。” 金莲眼睛一亮,跟发现新大陆似的:“你跟李瓶儿试过了?快说说咋用的,是不是跟说书先生讲的似的,能让人欲仙欲死?” 西门庆被缠得没法,只好一五一十招了,听得金莲咬着嘴唇直晃腿,当天就把他拽进房里,连午饭都没让丫鬟送,把傅二叔打发来催了三回的客人忘得一干二净。

过了些日子,西门庆找了个姓刘的经纪,把李瓶儿那箱宝贝拉去估了价。刘经纪捏着胡子算了半天,最后伸出三根手指头:“三百八十两,一分都不能多了。” 李瓶儿大手一挥:“卖了!给我留一百八十两零花钱,剩下的全给大官人盖房子。” 那爽快劲儿,看得刘经纪直咋舌,心想这娘们莫不是疯了,转头就把这事添油加醋说给了茶馆里的人听,结果没三天,全县都知道西门庆勾搭上了个有钱的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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