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问心无愧（2/2）

“杀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没有兴奋，没有恐惧，也没有负罪感。

他的心中，只有一片冰湖般的平静。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几只碍眼的蚂蚁。

他忽然明白了，为何掌门和守阁长老，都反复强调“道心”的重要性。

因为当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可以轻易地主宰他人生死时，若是没有一颗足够坚固、足够通透的道心来驾驭这份力量，便极易迷失其中，沦为力量的奴隶，最终堕入魔道。

“我杀他们，非因嗜杀，而是他们该死。”

“贪婪，是原罪。背信，是恶行。死亡，是恶果。”

“我……只行我道！”

道心既定，再无半分涟漪。

周云站在空旷的广场上，目光重新投向了眼前那座巍峨、森然的黑色古殿。

周云将那散落一地的星核碎片尽数收入囊中。

直接在原地盘膝坐下，运转起了《万道归元经》恢复真元。

一股霸道绝伦的吸力从他掌心传来，那枚坚硬的星核碎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作一股股精纯而狂暴的能量洪流，涌入他的体内。

在短短十几个呼吸之间，丹田便被补充得满满当当，甚至那个湛蓝色的主漩涡，也似乎变得更加凝实了一分。

“此物……果然是修炼的绝佳补品。”周云感受着体内那股充盈的力量，心中了然。

恢复到巅峰状态后，周云起身，再次面对那座散发着古老气息的黑色巨殿。

越是靠近，那股源自岁月沉淀的威压便越是沉重。

这里的空间法则也比外界更加混乱与扭曲，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排斥着一切外来者。

高达数十丈的巨门由不知名的黑色金属铸就，冰冷而坚硬，上面雕刻着无数狰狞的、他从未见过的异兽浮雕。这些浮雕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门上活过来，择人而噬。

周云伸出手，将先天真气凝聚于掌心，用力向前一推。

“咚！”

巨门之上，无数古老的符文一闪而逝，一股磅礴的反震之力传来，将周云震得气血翻涌，蹬蹬蹬地后退了数步。

“看来蛮力破不开。”周云明白，这扇门，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禁制法阵。

他退后几步，静静地观察着门上的浮雕与符文。

万法阁数年的阅览，让他对阵法之道虽不精通，却也具备了相当的眼力。

片刻后，他的目光便锁定在了门楣正中央，一个最为复杂的、形如漩涡的图腾之上。

这个图腾，似乎是整个禁制法阵的核心。

周云伸出右手，食指遥遥指向那个核心图腾。

“无间·刺天式。”

周云的指尖，与那图腾之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连接在一起。

一股蕴含着“穿透”与“瓦解”特性的力量，直接作用在了图腾最脆弱的能量节点之上！

“咔……”

一声轻微的、仿佛琴弦崩断的颤鸣响起。

巨门之上，那原本流转不休的符文光芒，猛地一滞。

紧接着，以图腾为中心，一道道细微的裂纹，开始在禁制的光幕上蔓延开来。

“咔嚓，咔嚓……”

一声声轻响，整个禁制法阵，如同被精准地敲碎了核心的琉璃，瞬间崩溃，化作了漫天飞舞的光点，消散于无形。

“轰隆隆……”

失去了禁制的束缚，那扇沉重无比的黑色巨门，在沉寂了不知多少年之后，终于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缓缓地、自动地向内打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充满了荒凉、死寂与不祥气息的古老空气，从门缝中扑面而来。

周云没有等待空气循环换新，身形一闪，便从那道缝隙中，进入了古殿之内。

在他进入之后，那扇巨门又缓缓地轰然关闭，将一切光与声，都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