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离乡之议（2/2）

“去国都。”周云给出了一个让他们做梦都未曾想过的答案。

“大夏国都，朝廷脚下，律法森严，是整个大夏国最安全、最繁华的地方。那里的秩序，远非这等偏远乡野可比。任何宵小之辈，都不敢在那里轻易放肆。”

“国……国都？”周扬被这个词，惊得烟斗都差点掉在地上，“那……那地方，听说米都比金子贵！我们这点家当，去了那里，怕是连一间茅草屋都买不起啊。”

“钱，不是问题。”周云的声音平静而自信。他一挥手，桌子上，凭空出现了一叠厚厚的、由通宝钱庄发行的金票，每一张，都是一千两的面额。周云是真不缺钱，随便卖上一些在荒域采集的灵材，兽丹也不止桌子上这一点。

“这些，只是我这十年在宗门修行，所得月俸的一部分。足够我们在国都，买下一座比这里大十倍的宅院，再请上十个八个仆人伺候。足够让您二位，一辈子衣食无忧，再也不用下地劳作。”周云并未将金票实际来源告知，不愿父母担忧。

周扬和李芸锦看着那叠厚厚的金票，眼睛都直了。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周云没有给他们太多震撼的时间，他知道，这还不够。他打出了自己最有力的，也是父母最无法拒绝的一张牌。

“爹，娘，你们想过平儿和灵儿的将来吗？”

这句话，瞬间便抓住了周扬夫妇最柔软的心。

“平儿聪慧好动，灵儿心思细腻。他们不该一辈子都待在这小牛村里，重复着我们一辈子的命运。”周云的语气变得温和而恳切，“国都有大夏国最好的学府。那里的教习，都是学识渊博的名士，甚至是真正的修士。平儿和灵儿若能在那里启蒙，他们能看到的，是更广阔的天地，能拥有的，是完全不同的人生。”

“明年，他们就要参加启灵仪式了。若是有幸，能测出修行天赋，在国都，他们能得到的，也是最好的指点，最上乘的功法。这，是在小牛村，在云霄镇，在飞云州永远都得不到的机缘。”

“我们这一代，已经如此。难道，我们还要让平儿和灵儿，也一辈子被困在这山沟里，看不到山外的风景吗？”

周云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刺入了周扬和李芸锦的心底。

他们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逸，不在乎故土难离的愁绪。但他们不能不在乎自己孩子的未来。

周扬沉默了。他低着头，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遮住了他那张写满了挣扎的脸。他是一个传统的庄稼汉，故土难离的观念，早已刻入了他的骨髓。但同时，他也是一个父亲。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有出息，能过上比自己更好的生活。

李芸锦的眼圈，早已红了。她用那双布满薄茧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舍不得这里的一草一木，舍不得那些虽然敬畏、却也相处了几十年的乡亲。但一想到自己那对可爱的龙凤胎，能有机会去见识那传说中的国都，能去走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她的心，便开始剧烈地动摇。

“可是……芸锦喃喃地开口，声音中带着最后一丝不舍，“我们在国都，无亲无故，要是想家了，想村里的老姐妹了，可怎么办？”

“娘，”周云看着母亲，柔声说道，“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而且，孩儿这次下山历练，归期未定。若你们在国都安顿下来，孩儿日后返回宗门，或是外出归来，去看望你们，也远比回这偏远的小牛村，要方便得多。”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