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乖乖的哦（1/2）

长河踏浪：一部关于坚守与突围的时代长卷

第一章 雾锁码头

江雾像一块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青江码头的每一寸土地上。凌晨四点，码头上的探照灯还没亮起，老周已经踩着湿漉漉的石板路走来了。他的胶鞋碾过积水，溅起细小的水花，在雾气中晕开一圈圈转瞬即逝的涟漪。五十七岁的年纪，背已经有些驼，像码头边那棵被江风吹了三十年的老樟树，枝桠弯曲，却依旧扎根得稳稳当当。

老周是青江码头的老调度员，从十八岁顶替父亲的岗位来到这里，整整四十年，他的生活就和这江水、轮船、码头牢牢绑在了一起。年轻时的他，是码头上最精神的小伙子，能凭着耳朵听发动机的声响判断轮船的载重，能在狂风暴雨中精准调度十几艘货船有序靠岸。那时候，青江码头是南方重要的内河货运枢纽，每天来往的货船排成长队，岸上的起重机日夜轰鸣，搬运工们喊着号子，汗水混着江水的湿气，在每个人的脸上冲刷出亮晶晶的痕迹。老周记得，那时候的码头永远是热闹的，就连深夜的调度室里，电话也响个不停，全国各地的货源信息、船舶动态，像潮水一样涌进来，而他就是那个在潮水中掌舵的人。

可现在不一样了。近十年，随着高速公路和铁路货运的兴起，内河航运的优势渐渐减弱。青江码头的货船越来越少，曾经二十四小时运转的起重机，如今常常一整天都停在那里，锈迹在钢铁的表面蔓延，像一道道褐色的伤疤。搬运工们大多转了行，有的去了建筑工地，有的开起了网约车，只剩下几个和老周一样的老伙计，还守着这个日渐萧条的码头。

调度室里的空气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指针缓慢地挪动着，像是在丈量时间的重量。老周点燃一支烟，烟雾在雾气中散开，模糊了墙上那张已经泛黄的码头全景图。图上的码头车水马龙，起重机林立，货船密密麻麻地停靠在岸边，那是二十年前码头最鼎盛的时期，也是老周最怀念的日子。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图上的调度室，仿佛还能摸到当年年轻的自己，正趴在桌上，一笔一划地记录着船舶信息，眼神明亮得像江面上的星光。

“周师傅，早啊。”门口传来一声招呼，进来的是小李，码头里最年轻的员工，刚大学毕业两年，学的是物流管理。小李穿着干净的工作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和码头的沧桑格格不入。他手里拿着一杯热豆浆，递给老周，“今天雾这么大，估计上午的船都得晚点吧。”

老周接过豆浆，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他点点头：“雾锁江，船难行啊。以前雾天也多，但那时候船多，就算晚点，调度室里也忙得脚不沾地。现在倒好，就算没雾，也没几艘船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小李在老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打开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今天的船舶调度计划，只有三艘货船，其中两艘还是空载返程的。“周师傅，昨天我看新闻，说邻市要建一个现代化的集装箱码头，用的全是智能调度系统，不需要人工干预就能完成船舶靠岸、货物装卸。”小李一边说着，一边滑动鼠标，“你说咱们这个老码头，还能撑多久？”

老周沉默了。这个问题，他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次。码头是他的根，是他一辈子的念想，可现实就像这江雾一样，看不清前路。他想起去年，公司高层来考察，讨论过码头的转型问题，有人提议改成旅游码头，有人说干脆关闭算了。最后，事情不了了之，但老周知道，变革是迟早的事。

“撑一天，是一天吧。”老周吸了一口烟，烟雾从鼻孔里缓缓冒出，“这码头，承载了太多人的回忆。你爷爷，当年就是码头的搬运工队长，你父亲，也是在这码头干到退休的。咱们青江人，和这码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小李点点头，他知道老周说的是实话。他从小在江边长大，听着码头的号子声、轮船的汽笛声长大，对这码头也有着深厚的感情。可作为学物流管理的年轻人，他更清楚行业的发展趋势。传统的内河货运码头，如果不转型升级，迟早会被时代淘汰。

“周师傅，我觉得咱们不能只等着啊。”小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最近做了一个调研，青江沿线有很多特色农产品，比如临江的柑橘、山坳里的茶叶，还有手工制作的竹编、陶艺。这些产品现在大多是通过公路运输，成本高，而且运输过程中容易损坏。如果咱们能打造一条‘农产品水上绿色通道’，用专门的冷藏船、保鲜船运输这些产品，再和电商平台合作，直接配送到全国各地，说不定能让码头起死回生。”

老周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他从来没想过，码头还能这么干。在他的认知里，码头就是用来运输煤炭、钢材、建材这些大宗货物的，怎么还能运输农产品？

“农产品？那玩意儿娇贵得很，路上颠簸一下都可能坏了，用船运，得多少天？到了地方，不都烂了？”老周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现在的保鲜技术不一样了。”小李连忙解释，“我查过资料，有一种新型的冷藏集装箱，能精准控制温度和湿度，新鲜的柑橘放里面，运输七八天也能保持刚摘下来的状态。而且水运成本比公路低三成以上，对于农产品来说，能大大降低成本，提高利润。咱们青江的柑橘，口感好，甜度高，但就是因为运输问题，一直卖不出好价钱，也打不开外地市场。如果咱们能解决运输问题，不仅能让码头活起来，还能带动沿线的农户增收。”

老周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小李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他想起年轻时，码头的老主任常说，干码头的，就得有敢闯敢试的劲头，不能墨守成规。那时候，码头从人力搬运改成机械作业，很多老工人都反对，觉得机器不如人靠谱，可老主任力排众议，硬是推了下去，码头的效率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倍。现在，是不是又到了需要变革的时候？

雾渐渐散了一些，阳光透过调度室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面上，隐约传来了轮船的汽笛声，悠远而绵长。老周抬起头，看向窗外，码头的轮廓在雾气中渐渐清晰。起重机依旧矗立在岸边，虽然锈迹斑斑，但依旧透着一股不屈的力量。

“小李，你这个想法，倒是有点意思。”老周掐灭了烟头，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不过，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找合作的农户，要联系冷藏船，还要和电商平台对接，中间的环节多着呢，而且风险也大。万一搞砸了，咱们这码头，可能真的就没救了。”

“周师傅，我知道不容易。”小李的眼神很坚定，“但如果不试试，咱们只能坐以待毙。我已经联系了我们大学的导师，他是物流行业的专家，愿意免费给我们做指导。而且，我老家就是临江镇的，那里的柑橘种植户我都认识，他们早就想找一条更好的销售渠道了。只要咱们能把运输这条线打通，农户们肯定愿意合作。”

老周看着小李年轻而坚定的脸庞，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候的他，也像小李一样，充满了干劲和闯劲，不怕困难，不怕失败。四十年的时光，磨平了他的棱角，也让他变得谨慎，但心底那份对码头的热爱，那份不服输的劲头，从来没有消失过。

“好，那就试试。”老周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你负责联系农户和你的导师，我来想想办法联系运输船和电商平台。咱们俩，一老一少，就为这码头，拼一把！”

小李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用力点点头：“谢谢周师傅！我相信，咱们一定能成功的！”

调度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墙上的挂钟依旧滴答作响，但此刻，那声音不再是时间的沉重，而是充满了希望的节拍。江面上的雾越来越淡，阳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像是铺了一层碎金。远处，一艘货船缓缓驶来，汽笛声高亢而嘹亮，像是在为这个即将迎来变革的码头，奏响新的序曲。

老周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渐渐清晰的江面和码头，心里感慨万千。他知道，未来的路不会一帆风顺，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但他不再迷茫，不再怅然。因为他知道，只要守住心中的那份热爱和坚守，只要敢于突围和创新，这个承载了几代人记忆和梦想的码头，就一定能在时代的浪潮中，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

第二章 破冰之路

小李的行动力远超老周的预期。仅仅三天时间，他就联系了青江沿线五个乡镇的农产品种植合作社，还邀请到了自己的大学导师张教授来码头考察。张教授是国内知名的物流专家，满头白发，精神矍铄，说话条理清晰，一针见血。

“老周师傅，小李，你们这个想法非常好，找准了市场的痛点和码头的优势。”张教授站在码头的观景台上，望着宽阔的江面，语气肯定地说，“青江内河航运虽然在大宗货物运输上失去了优势，但在农产品冷链运输上，却有着不可替代的潜力。一是水运成本低，能降低农产品的物流成本；二是青江沿线生态环境好，农产品品质高，有打造高端品牌的基础；三是现在消费者对新鲜、绿色的农产品需求越来越大，市场空间广阔。”

老周听得频频点头，张教授的话，让他更加坚定了信心。“张教授，您说的这些我们都明白，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没有专门的冷藏运输船，而且和电商平台对接也没什么经验。”老周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张教授笑了笑：“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冷藏运输船方面，我可以介绍几家专门做内河冷链运输的企业给你们，他们有闲置的船舶资源，只要价格合适，合作应该没问题。电商平台方面，现在很多平台都在布局农产品产地直供，你们可以先从一些区域性的电商平台入手，积累经验和口碑，再逐步对接全国性的大平台。”

张教授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你们要注意几个关键点。第一，产品质量是核心。一定要建立严格的质量管控体系，从采摘、分拣、包装到运输，每个环节都不能马虎，只有保证产品的新鲜度和品质，才能赢得消费者的信任。第二，物流时效要保障。虽然水运成本低，但速度相对较慢，你们要优化航线规划，合理安排船舶班次，尽量缩短运输时间。第三，品牌建设很重要。要打造一个属于青江码头的农产品品牌，突出‘生态、新鲜、直达’的特点，提高产品的附加值。”

在张教授的指导下，老周和小李开始分头行动。小李负责农产品的质量管控和合作社的对接，他每天都泡在各个乡镇的种植基地里，指导农户们科学采摘、分拣和包装。为了保证产品质量，他还制定了严格的标准：柑橘必须是八成熟以上，果径不小于7厘米，无病虫害、无损伤；茶叶必须是清明前采摘的嫩芽，经过传统工艺炒制，保留原汁原味。

一开始，有些农户不理解，觉得小李太较真了。“小李啊，差不多就行了，以前我们卖柑橘，大小不一、有点小损伤都不影响卖。”临江镇的种植大户王大爷抱怨道。

小李耐心地解释：“王大爷，咱们现在做的是高端农产品，要卖到全国各地，消费者对品质要求很高。只有保证每个橘子都新鲜、完好，才能卖出好价钱，才能打响咱们青江农产品的品牌。您想想，以前咱们的橘子在本地卖，一斤最多三块钱，要是能通过电商平台卖到外地，一斤能卖到五六块钱，而且销量还大，您的收入能翻一番还多。”

王大爷算了一笔账，觉得小李说的有道理，也就不再抱怨，开始按照小李制定的标准来采摘和包装。其他农户看到王大爷的转变，也纷纷跟着照做。小李还在每个合作社都建立了质量检测点，配备了简单的检测设备，对每一批即将运输的农产品进行抽检，不合格的产品一律不准上船。

老周则负责联系冷藏运输船和电商平台。联系运输船还算顺利，张教授介绍的一家冷链运输企业，愿意以优惠的价格出租两艘冷藏船给他们，还派了专业的船员负责船舶的运营和维护。但对接电商平台，却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老周先是联系了一家全国性的大型电商平台，负责对接的经理听了他的介绍后，语气敷衍：“老周师傅，你们这个项目听起来不错，但你们没有任何电商运营经验，也没有成功案例，我们没办法相信你们能保证产品的供应和物流时效。而且，我们平台上的农产品供应商很多，你们没有什么优势。”

挂了电话，老周的心情有些低落。他活了五十多年，在码头干了四十年，什么时候这么求人过？可一想到码头的未来，想到小李充满期待的眼神，他又重新鼓起了勇气。他想起张教授说的话，先从区域性的电商平台入手。

于是，老周又联系了本省的一家区域性电商平台“乡土优选”。这次，对接的经理态度好了很多，愿意听他详细介绍项目。老周把自己的想法、已经对接的合作社资源、冷藏运输船的情况，还有张教授的指导都一一说明了。

“老周师傅，说实话，你们这个项目很有诚意，也很有潜力。”“乡土优选”的李经理语气诚恳地说，“现在我们平台正想拓展农产品产地直供业务，你们的码头刚好能解决物流运输的问题。不过，我们需要先进行试运营，看看市场反应。我们可以先合作一个月，你们提供柑橘和茶叶两种产品，我们负责在平台上推广销售，物流运输由你们负责，利润按照三七分成，你们七成，我们三成。”

老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没问题！李经理，你放心，我们一定保证产品质量和物流时效，绝不会让你失望！”

试运营的消息传到了各个合作社，农户们都很兴奋，纷纷把最好的农产品送到码头。小李带着几个临时招聘的员工，在码头的仓库里进行分拣、包装、贴单。老周则忙着调度冷藏船，安排运输路线和时间。

第一批农产品共有五百箱柑橘和两百箱茶叶，装上冷藏船，缓缓驶离了青江码头。老周和小李站在码头上，望着渐渐远去的船影，心里既紧张又期待。这不仅仅是一批农产品的运输，更是他们破冰之路的第一步，是码头转型的希望之光。

然而，麻烦很快就来了。运输船出发后的第三天，小李突然接到了电商平台的电话，说有消费者反映，收到的柑橘有部分出现了腐烂的情况。小李心里一紧，连忙赶到平台的仓库，查看了消费者退回的柑橘。

“怎么会这样？我们出发前都检查过的，而且冷藏船的温度也控制得很好啊。”小李看着腐烂的柑橘，心急如焚。

老周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脸色凝重。“会不会是包装的问题？”老周沉思道，“柑橘皮薄，容易碰伤，要是包装不够结实，运输过程中船舶颠簸，就容易造成损伤，进而腐烂。”

小李仔细检查了包装，发现确实存在问题。他们用的是普通的纸箱，里面只垫了一层泡沫，防护效果不好。“都怪我，考虑不周。”小李懊恼地说。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得赶紧想办法解决。”老周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咱们马上更换包装，用更厚实的纸箱，里面加上防震的珍珠棉，每个柑橘都单独套上保护袋。另外，让运输船的船员在运输过程中，多检查几次温度和货物情况，有问题及时沟通。”

小李立刻行动起来，联系了包装厂，定制了一批专用的防震包装。同时，他还和运输船的船长沟通，要求加强运输过程中的货物管理。老周则联系了电商平台的李经理，诚恳地道歉，并说明了情况和解决方案。

“老周师傅，小李，我相信你们的诚意。”李经理的语气还算平和，“这次的损失由平台承担，你们赶紧整改，后续的货物一定要保证质量。如果再出现类似的问题，咱们的合作可能就要终止了。”

“谢谢李经理，您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老周郑重地承诺。

经过这次教训，小李更加注重细节。他重新制定了包装标准，并且在每个包装箱上都印上了追溯码，消费者可以通过追溯码查询到农产品的种植基地、采摘时间、检测报告等信息。同时，他还建立了客户反馈机制，及时处理消费者的投诉和建议。

整改后的第二批农产品运输非常顺利，没有出现任何质量问题。消费者的好评越来越多，“青江柑橘”“青江云雾茶”的口碑在平台上慢慢发酵，销量也稳步上升。试运营第一个月结束，他们总共卖出了三千箱柑橘和一千五百箱茶叶，净利润达到了二十多万元。

当小李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周的时候，老周正在调度室里看着码头的全景图。听到这个数字，老周的手微微颤抖，眼睛里泛起了泪光。四十年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日渐萧条的码头，还能创造出这样的价值。

“小李，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

第三章 风波再起

试运营的成功像一剂强心针，让青江码头重新焕发了生机。码头上的仓库里，每天都堆满了来自沿线乡镇的柑橘、茶叶、竹编等农产品，分拣、包装、贴单的工人们忙得热火朝天。曾经闲置的起重机，如今也开始忙碌起来，将一箱箱打包好的货物吊装到冷藏船上，汽笛声、机器轰鸣声、工人们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重现了码头当年的热闹景象。

老周的脸上也多了笑容，每天天不亮就到码头，检查货物质量、调度船舶运输，忙得脚不沾地，却一点也不觉得累。他看着那些曾经愁眉苦脸的农户们，如今个个喜气洋洋地送来农产品，心里满是欣慰。临江镇的王大爷，更是成了码头的常客，不仅自己送来满车的柑橘，还主动帮着小李劝说其他农户加入合作社。

“周师傅，小李，真是多亏了你们啊！”王大爷手里拿着刚结算的货款，笑得合不拢嘴，“以前我这橘子，一年顶多卖个两三万，现在才三个月，就赚了五万多！我打算明年再扩大种植面积，跟着你们好好干！”

小李笑着说：“王大爷，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以后咱们的品牌打响了，销量会越来越好，您的收入还会翻番呢！”

随着“青江农产品”的口碑越来越响，越来越多的农户想要加入合作社，就连周边市县的种植户也慕名而来。小李顺势扩大了合作社的规模，从原来的五个乡镇，扩展到了十个乡镇，涵盖了柑橘、茶叶、竹笋、蜂蜜、竹编等十多种特色产品。电商平台也主动提出，要和他们长期合作，将分成比例提高到了二八分，还承诺加大推广力度，将“青江农产品”推向全国市场。

就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这天早上，老周和小李正在调度室里商量下一步的发展计划，突然听到码头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两人连忙跑出去，只见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正和几个农户争吵不休，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人。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送农产品？这码头是公家的，又不是你们家的！”一个农户气愤地喊道。

“公家的码头？现在这码头的农产品运输业务，已经被我们公司承包了！”为首的男人语气嚣张，“从今天起，所有要通过青江码头运输的农产品，都必须由我们公司统一收购、统一运输、统一销售，你们要么把产品卖给我们，要么就别想从这里运走！”

老周心里一沉，走上前问道：“你是谁？我们和码头公司有合作协议，农产品运输业务是我们的，你们凭什么承包？”

为首的男人上下打量了老周一番，不屑地说：“你就是那个老调度员？我叫赵虎，是‘盛达物流’的老板。我已经和码头公司的高层谈好了，花了大价钱承包了码头的所有农产品运输业务。你们那点合作协议，早就不算数了！”

“不可能！我们的协议还有两年才到期，码头公司怎么能单方面撕毁协议？”小李气愤地说。

“协议？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协议就是一张废纸！”赵虎冷笑一声，“我告诉你们，识相的就赶紧把合作社和电商平台的资源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安安稳稳退休。要是不识相，别怪我不客气！”

老周气得浑身发抖，他在码头干了四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赵虎，你别太嚣张了！这码头不是你想垄断就能垄断的，我们的合作协议受法律保护，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违法？我可没违法，我是合法承包！”赵虎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个黑衣人立刻上前一步，摆出了威胁的姿态，“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要么合作，要么滚蛋！”说完，赵虎带着人扬长而去。

农户们都慌了神：“周师傅，小李，这可怎么办啊？要是不能从码头运输，我们的农产品就卖不出去了！”

“是啊，我们还等着这笔钱给孩子交学费、给老人治病呢！”

老周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安抚道：“大家别慌，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的，绝不会让大家的利益受损！”

回到调度室，小李的脸色也很难看：“周师傅，这个赵虎我听说过，他是本地的一个地头蛇，仗着有后台，在物流行业为所欲为，很多小物流公司都被他挤垮了。这次他肯定是看到我们的项目赚钱了，就想来抢生意。”

老周点燃一支烟，沉默了许久。他知道，赵虎背后有人，硬碰硬肯定不行。可要是就这样放弃，不仅自己和小李的心血白费了，码头的转型之路会彻底中断，沿线的农户们也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周掐灭烟头，眼神坚定，“我们有合法的合作协议，有农户们的支持，还有张教授和电商平台的帮助，我们不能让赵虎这种人得逞！”

小李点点头：“周师傅，我听你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去告码头公司违约？”

“告肯定要告，但打官司需要时间，我们耗不起。”老周思索道，“首先，我们得联系码头公司，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单方面撕毁协议。其次，我们要收集证据，证明赵虎的垄断行为是违法的，还有码头公司的违约行为。另外，我们还要通知张教授和电商平台，让他们知道这件事，看看他们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