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恶寒哦萨克斯(1/2)
玄猿呓语·慈航劫
定场诗
古庵藏白骨,佛号裹腥风。
慈航非渡世,只为啖人红。
官道绕过一片黑松林,林尽头的慈航庵飘着缕缕香烟,朱红的庵门虚掩着,门楣上的“救苦救难”四字被晨雾染得发灰,像蒙了层洗不掉的血痂。
庵墙外的放生池浮着几片烂荷叶,水下沉着半具孩童的骸骨,手指骨还攥着一串断裂的佛珠,珠子上的裂痕渗着黑血,像哭过的眼睛。
队伍里的妇人突然挣脱搀扶,跌跌撞撞扑向庵门:“是慈航庵!师太们救过我的命,这里是真正的净土!”
她的衣襟沾着泥污,脸上却闪着狂热的光——又是“净土”,这世道的净土,总藏在最腥臭的地方,等着吞食那些走投无路的人。
猴子按住她的肩膀,金箍棒顶端的金光映出庵墙的阴影:“净土里不会有孩童的骨头,佛号里不会裹着人血的味道。”
庵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开,几个穿着素衣的尼姑鱼贯而出,双手合十,脸上挂着悲悯的笑,眼角却藏着一丝贪婪:“施主远道而来,不如进庵歇歇脚,喝杯清茶,听段佛经。”
她们的裙摆扫过放生池的水面,激起的涟漪里浮起更多碎骨,尼姑们却视若无睹,引路的手苍白得没有血色,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污垢。
我盯着她们的脚步,踩在青石板上没有半点声响,像飘在半空的鬼魂——这世上的假佛假仙,都长着一副一模一样的慈悲面孔。
庵堂内的佛龛供奉着观音塑像,杨柳枝垂着的水珠泛着暗红,净瓶里插着的不是莲花,是晒干的孩童头发,编成的花束上还沾着头皮。
诵经声从后堂传来,语调温婉,却混着若有若无的哀嚎,像无数冤魂被掐着喉咙念出来的佛号,听得人浑身发寒。
“师太,我想求一支签,问我儿的下落。”妇人扑通跪倒在地,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滴在佛龛前的蒲团上——那蒲团鼓鼓囊囊的,按下去竟有骨头摩擦的声响。
领头的老尼扶起她,枯瘦的手指摸着她的头顶:“施主莫急,只要诚心礼佛,菩萨自会显灵,让你与孩儿团聚。”
老尼的袖口滑开,露出手腕上的佛珠,每一颗珠子都泛着油腻的光,凑近了看,竟是用孩童的头骨磨成的,上面还留着未闭合的囟门痕迹。
“团聚?”我嘶吼着拔出铁刀,刀锋直指老尼的咽喉,“是让她和孩儿的骨头团聚,还是让她变成你们碗里的斋饭?”
诵经声突然停了,后堂涌出更多尼姑,她们的素衣裂开,露出青黑色的皮肤,嘴角长出尖利的獠牙,手里的木鱼化作带刺的骨锤,朝着我们扑来。
“不知好歹的狂徒!”老尼的声音变得尖利如枭,身体暴涨,化作一尊千手观音的虚影,每只手上都抓着不同的刑具,指甲缝里淌着黑血,“慈航普渡,渡的是你们的血肉,渡的是我的修为!”
观音虚影的眼睛亮起红光,千只手同时挥动,刑具带着风声砸下来,木鱼骨锤敲在地上,青石板瞬间崩裂,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白骨堆,有老人的、妇人的,更多的是孩童的,堆得像座小山。
“这就是你们的普渡?”猴子纵身跃起,金箍棒舞成金虹,挡住袭来的刑具,金光与红光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用无辜者的骨头铺就的修行路,也配叫慈航?”
妇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看着那些熟悉的师太变成吃人的妖物,看着蒲团下露出的孩童头骨,突然号啕大哭:“我错了!我不该信你们!我儿就是被你们骗来的!”
她捡起地上的碎骨,疯了似的冲向观音虚影:“还我儿的命来!”
我挥刀砍向观音虚影的一只手,铁刃切开妖雾凝聚的手臂,黑血喷溅而出,溅在佛龛上的观音塑像上,塑像瞬间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血盆大口,里面还卡着半块孩童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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