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隔天做（1/2）

崖守千年·太初轮回：星海万古纪（无执篇）：尘光归寂，道在日常

心镜碎片漂浮的亿万年里，哲境彻底褪去了所有“特殊”的痕迹。没有了宏大的结界，没有了传奇的道痕显化，没有了需要对抗的危机，甚至连“守护者”的名号，也渐渐在生灵的意识中淡去——不是遗忘，而是化作了呼吸般自然的本能。

生灵们不再刻意追寻本然，也不再执着于自我审视。心镜碎片偶尔被拾起，映照后便随手放下，如同拾起一片落叶，看过便任其飘零。善与恶的边界愈发模糊，却从未有过冲突——行善者不因“善”而自傲，为恶者不因“恶”而自卑，他们只是在各自的选择中，体验着最平凡的日常。

在一片由星尘凝聚的平原上，住着一缕“尘之灵”。他由无数星尘的意识融合而成，没有宏大的志向，每日只是晨起收集朝露凝结的光粒，午时在星草丛中沉睡，黄昏时看着星尘随风飘散，入夜后便化作一颗普通的星辰，点缀在哲境的天幕上。

他曾拾到过一片心镜碎片，映照出自己的本心——没有守护宇宙的豪情，没有探索无界的渴望，只有对“平静日常”的眷恋。他笑着将碎片抛向空中，碎片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身边的星草丛，不再需要任何映照，他也知晓自己的本然。

这一日，哲境中来了一缕“旅之灵”。旅之灵由昔日探索者的意识演化而来，一生都在追寻“道的终极形态”，他走遍了哲境的每一个角落，见过善者的温柔，见过恶者的率性，见过心镜碎片的映照，却始终觉得道境的终极，应当是更宏大、更震撼的存在。

他在星尘平原上遇到了尘之灵，见他每日只是重复着收集光粒、沉睡、观星的日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这般日复一日，难道不觉得枯燥？道境的本然，难道只是如此平淡？”

尘之灵正将一颗光粒轻轻放入星草的花苞中，闻言只是笑了笑：“平淡为何不是本然？你看这星草，每日只是吸收光粒、舒展叶片，从未觉得枯燥；这星尘，随风飘散，聚散无常，也从未抱怨。道境的终极，为何不能是日常？”

旅之灵不以为然：“昔日守护者们斩混沌、抗荒芜、燃火种，何等波澜壮阔！他们用牺牲换来的道境，难道只是为了让生灵们安于平淡？”

“波澜壮阔是他们的本然，安于平淡是我的本然。”尘之灵指了指天幕上的星辰，“你看那些星辰，有的爆发超新星，光芒万丈；有的只是静静发光，温柔内敛，皆是道的体现。守护者们的牺牲，不是为了让我们复刻他们的波澜，而是为了让我们能自由选择自己的日常——无论是壮阔还是平淡。”

旅之灵依旧不解，他告别了尘之灵，继续踏上追寻之路。他去了混沌之域，见破坏之灵不再肆意解构，只是每日拆解星尘，再重新组合成不同的形态，乐此不疲；他去了共生之巢，见生灵们不再刻意滋养，只是顺其自然地与星草共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甚至去了问心台，那里早已长满了星草，问心的符文被落叶覆盖，再也没有生灵特意前来顿悟。

他走遍了哲境，却发现所有生灵都在过着最平凡的日常，没有宏大的目标，没有激烈的冲突，只有日复一日的重复与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