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喜欢还是不喜欢（2/2）

但小七说得对吗？她对他，真的只有兄妹之情吗？拒绝他，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接受他，就一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吗？

无数的疑问和矛盾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碰撞，没有答案，只有一片更深的混乱，以及一丝…被那番现实又尖锐的话语，悄然撬开缝隙的可能性。

菲伊在长久的沉默后，终于再次于意识中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和审视：“小七，你确定…你没有私心？”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小七的建议，是否掺杂了它自身对剧情走向或者仅仅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偏好？

小七似乎对她的怀疑并不意外，甚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宿主，我能有什么私心？你和谁在一起，对我而言本质上没有区别，我的核心指令是辅助你与…嗯，相对意义上的‘成功’。”

它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为直白：“我只是基于社会规则以及你目前的心理状态，提出了一个看起来‘损失最小，潜在收益可能最大’的建议，当然，这只是一个建议，选择权永远在你。”

它巧妙地避开了“私心”的具体指向，将建议包装成理性分析的结果。

菲伊再次沉默，小七的解释听起来合理，但那种被一步步引导向某个特定方向的感觉依然存在。

不过，此刻她更纠结的是另一个更根本的问题。

“…那怎么判断，”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前所未有的迷茫，像是在问小七，更像是在问自己，“我到底喜不喜欢他？不是对家人的那种…是…你说的那种。”

“这简单啊，”小七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有点跃跃欲试，“你现在就回去，回到他房间，什么也别多说，就亲他，就专注感受一下…你是什么感觉，心跳加速？恶心？抗拒？还是…别的什么？身体有时候比脑子诚实。”

菲伊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小七，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出点靠谱的主意！” 这个建议太过直接甚至荒唐，完全无视了此刻两人之间脆弱敏感的状态和巨大的心理障碍。

“那怎么办嘛？”小七听起来也有些没辙了，“喜不喜欢一个人，这不是最主观的感受吗？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想想他靠近时你的心跳，想想看到他和别人亲近时你会不会不舒服，想想你愿不愿意和他有更亲密的接触——不只是今天这种惊吓式的，是真正两情相悦的那种…这些，都要问你自己啊，宿主。”

小七的话将问题的皮球又踢了回来，是的，最终的定义权在她自己心里。

但她的心现在如同一团被狂风卷过的毛线，找不到头绪。

“我不知道…”菲伊喃喃道，将脸更深地埋进膝盖，“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这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