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秦裴弃守虎牢（2/2）

他立刻下令将泗水城内无法带走的存粮，除辅兵携带十日口粮外，其余尽数焚毁！所有守城器械，包括床弩、投石机等，全部破坏，不给敌军留下任何可用之物。放弃泗水城，所有战兵约七千人，汇合虎牢关王坛部三千人，迅速集结于虎牢关内。

此时张存敬部刚刚渡河，正在谨慎地巩固阵地，防备自己“半渡而击”；而胡杲部见张存敬渡河成功，精神松懈，正在原地休整，正是防备最懈怠之时！

下午时分，虎牢关沉重的城门轰然洞开！秦裴一马当先，王坛押后，一万吴军精锐如同决堤的洪流，以严密的阵型，向着西侧丘陵地带歪歪扭扭扎营的胡杲部发起了迅猛的突击！

果然不出秦裴所料！胡杲麾下这三万人，多是临时征调的壮丁和来自关中、战斗意志薄弱的降卒，真正的梁军老卒少之又少。他们拥挤在并不平坦的丘陵缓坡上，阵型混乱，指挥不灵。面对秦裴这支养精蓄锐、求战心切的生力军的猛冲，几乎一触即溃！

吴军将士如虎入羊群，刀锋所向，梁军纷纷倒地。胡杲虽也是一员经验丰富的战将，拼命试图收拢部队组织抵抗，奈何手下兵卒素质实在太差，任凭他吼声如雷，也无法阻止溃散的趋势。阵型被迅速撕裂，分割，包围。

战斗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夕阳尚未完全落下，战场已基本平息。秦裴以极小的代价，阵斩五千，俘虏一万，剩余约一万五千梁军丢盔弃甲，狼狈逃入后方更深的山丘之中，不成建制。主将胡规在亲兵被斩杀殆尽后，力战被擒。

“痛快！”秦裴看着战场上堆积如山的缴获物资和垂头丧气的俘虏，心中郁气一扫而空。他立即下令清点缴获的辎重，尤其是粮食和箭矢，补充自身消耗。

然而，胜利的喜悦很快被现实的考量冲淡。他回头望向虎牢关和身后的方向，张存敬的两万精锐绝非胡规部可比。自己虽然取胜，但已焚毁城内存粮和守城器械，再退回关内防守，条件已极为不利。一旦张存敬稳住阵脚，全力来攻，恐怕支撑不到李神福援军抵达。

“此地不可久留！”秦裴当机立断，放弃了返回虎牢关的念头。他整合部队，押解着俘虏，携带上充足的缴获物资，毫不犹豫地转向西南，沿着荥阳方向的丘陵小路，迅速脱离了战场。

当张存敬在滩头阵地接到胡杲部惨败、秦裴已率军远遁的消息时，脸色铁青。他精心策划的迂回夹击之策，竟被秦裴如此果断狠辣的一击彻底打破！虽然唾手得了虎牢关和空无一物的泗水城，但损失了三万偏师（其中一万被俘），还让秦裴的主力安然遁走，无疑是一次战略上的失败。

他站在黄河边，望着秦裴部队消失的西南方向，心中第一次对这次东征的前景，蒙上了一层浓厚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