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持续扩张(1/2)

南京城的漕运码头总像个永不停歇的蜂巢。天还没亮,户部侍郎王钝就踩着露水登上了通远号粮船,舱底的糙米正散发着新米的清香,压得船身微微下沉。他手里捏着本厚厚的账册,指尖在西亚军需那一页停顿良久——这已是本月第三批发往巴格达的粮草,光麦种就装了整整二十舱。

大人,波斯商队的骆驼到了!码头上的兵卒高喊着。王钝探头望去,只见三十峰骆驼正跪在跳板边,驼峰上的木箱贴着朱红封条,上面写着神机营监制。领头的波斯商人哈桑掀开箱盖,露出里面裹着防潮锦的陶罐,罐身布满细密的孔洞,正是新制的飞火流星。

这批加了硝石,爆炸时能散出黄烟,哈桑的汉语带着浓重的波斯腔,却把每个字都咬得极清楚,我儿子在学堂学了中原算术,说这孔洞间距得按勾股定理排才匀。他从怀里掏出张纸,上面是个少年的字迹,用汉、波斯两种文字写着孔明灯升空高度=引信燃烧速度x风力系数。

王钝接过纸笑了。这少年他认得,是哈桑去年送进应天府学堂的小儿子,上次还拿着《九章算术》向翰林院的老先生请教。他忽然想起朱元璋的话:粮草是骨,学问是血,两样都得到位,这仗才能打得长远。

巴格达新城的晨雾刚散,沐晟就站在底格里斯河畔的了望塔上。远处的库尔德山区腾起股黄烟,那是飞火流星的信号——前锋营已经突破札格罗斯山脉的隘口。他手里的羊皮地图上,红笔标出的路线像条蜿蜒的龙,从波斯湾一直画到安纳托利亚高原。

将军,亚美尼亚的使者到了。亲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沐晟转身时,正看见个穿绯色长袍的老者站在帐外,手里捧着个嵌宝石的盒子。老者身后跟着个中原士兵,正用生硬的亚美尼亚语解释:这是咱们的,用桐油浸过的锦布裹着,扔水里能漂三天不沉。

使者打开盒子,里面是块青金石,刻着汉、亚美尼亚两种文字的字。我王说,老者的汉语比哈桑流利,贵军修的引水渠通到了凡湖,沿岸的麦田多收了三成。那些说要抵抗的领主,现在都赶着羊群来结盟了。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特拉布宗的奥斯曼守军换了新将领,据说带了批会喷火的铜炮。

沐晟指尖在地图上的黑海沿岸点了点。昨夜收到的密报上说,这位奥斯曼将领是个希腊人,祖上曾在拜占庭帝国的兵工厂任职。告诉贵王,他忽然笑了,明天午时,让他的骑兵备好马,咱们去会会那铜炮。

特拉布宗的城墙下,奥斯曼军队的铜炮正喷吐着火舌。炮弹砸在明军的盾阵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没能撕开那层用防潮锦和铁皮加固的盾甲。沐晟望着对方阵中那面新月旗,忽然对身旁的亚美尼亚使者笑道:你看他们的炮口,是不是有点歪?

使者眯起眼细看,果然见那些铜炮的炮身都微微左倾。那是因为他们的工匠没学过水准测量沐晟让亲兵抬来个木盒,里面是套中原的水准仪,你看这刻度,地势每高丈许,炮口就得抬三分,不然打出去准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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