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字路口【二】（2/2）

我们四人后背紧贴着后背，挤作一团慢慢移动。老杨手中的光，成了维系我们与可视世界仅存的脐带。潮湿冰冷的岩壁蹭过裸露的皮肤，滑腻、阴冷，像冷血动物的鳞片。

没走出多远，巨大的岩壁一个急转，生生截断了去路——这个方向竟是个死胡同！

心猛地沉到底，我们不得不调头折返。

脚下的地面，崎岖得令人发指。锋利的碎石像无数倒插的獠牙，隐蔽的凹坑如同精心布置的陷阱。此刻我终于明白，难怪之前的人花大力气铺成那条沙路——在碎石滩上鬼搬运重型设备，简直就是自虐。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洞穴里行走，时间在黑暗中失去了意义，约莫前行了十几分钟，脚下的触感发生了变化。光柱的边缘，泛着与周围岩石截然不同的颜色——是沙子。

“嘿！”五哥紧绷的神经找到了宣泄口，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抬腿就要往前冲。

“站住！”九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五哥的后衣领，将他拽回。“急什么？找死呀！”

老杨立刻将光柱来回扫视，光线在沙面与岩壁间游移。

“慢着……这儿，有个大坑。”他顿了顿，“看着少说也有一米多深，这黑灯瞎火的掉下去，崴脚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