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生死抉择【二十七】（2/2）

那究竟是什么地方？算了……不想猜了，也懒得再理会任何东西。我只知道，那个曾经行走在世间的“我”，死亡，或者说往生的时刻，确确实实……到了。

沉入更深、更浓的黑暗里，意识懵懂，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之前的所有嘈杂、痛苦都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寂静。我的意识，连同那感觉已经空荡荡的“存在”，就这样一直飘荡着……飘荡着……

就在这永恒的飘荡里，意识模糊的边缘，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很遥远，很遥远，一个声音，在空寂到令人发疯的虚无深处，隐隐约约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那声音缥缈得如同来自九天之外，微弱、断续、若有若无。我依然闭着眼睛，沉浸在“身死魂消”的奇特感知里，并未在意。

叫我名字？天堂或者地狱还会有知道我名字的“东西”？难不成……是到奈何桥头了？那位熬汤的孟婆老人家，肯定知道每个过桥人的名字吧？是不是马上就要见到她，喝下那碗能忘掉一切的孟婆汤了？

还是……直接就被押进了阎罗殿，接着发配到什么地方。唉！算了，活着的时候也没认真修行参拜过哪路的神仙，死了怕是也进不了那些“高级单位”。

像我这种芸芸众生，估计最多只能在过堂的时候跟阎王爷搭上几句话。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求个下辈子投胎的好营生——比如，做一只宠物狗。从小被人好吃好喝伺候着，吃喝拉撒睡全都不用操心，每天还能被牵着到处溜达闲逛。不高兴了就哼哼唧唧发点小脾气，高兴了就有堆零食玩具奖励。就生存质量来说，当只宠物狗，可比做人舒服太多了……

正胡思乱想着下辈子做狗的逍遥日子，我下意识地左瞧瞧右看看。等等，孟婆呢？桥呢？怎么都没影儿？就在这时，脸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紧接着，另一边脸也是猛地一疼。然后又是左脸，右脸；左脸，右脸，来回往复，热辣辣的疼痛，无比真实地传递进来。

疼？怎么回事？是谁在打我脸？难道奈何桥上也堵车，排队排急眼了开始打架斗殴？偏偏都要抽我的脸，这算怎么回事？

就在我惊疑不定的时候，眼前的黑暗猛地一晃！

景象变了。视野里虽然还是一片昏暗，但远处……有几个明晃晃的光线，正来来回回的晃动着。

这是哪儿？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