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天枢传讯分途行,万国风云暗潮生(2/2)
东欧盟的中枢广场,英烈浮雕碑正在修士们的法术下重铸。碑上刻着反抗邪祟的战士浮雕,之前被凿齿的黑气震碎了一块,此刻修士们正举着青铜剑,将白光注入碎石——白光顺着浮雕的纹路流转,碎块慢慢拼合,连裂缝都渐渐消失。广场中央的九宫阵里,凿齿正疯狂挣扎:青黑色的鳞片像生锈的盔甲,每片鳞片下都渗着黑气;它的爪子抓着阵纹,指甲缝里的黑血滴在地上,刚冒芽的草叶沾到一点,瞬间就枯成了灰;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低吼,黑气从牙缝里喷出来,却被阵纹反弹回去,烧得它连连惨叫。
远处,几辆印着“神州修士盟”的运输车正在卸物资。车厢打开,里面整齐码着黄色符箓,符箓上画着朱砂阵纹,边缘还缠着细麻绳,防止灵气散掉。当地的修士接过符箓时,小心翼翼地用布包着,嘴里还说着生硬的神州通用语:“谢谢……神州修士,辛苦。”
极光下,一座雪山突然发生雪崩。轰隆隆的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巨大的雪块像发狂的巨兽,从山顶滚下来,扬起的雪雾遮住了半个天空。雪崩过后,雪地里露出一块黑色岩石——岩石表面光滑,刻着与西王母令牌一模一样的纹路,暗红光芒从纹路里渗出来,像血液在慢慢流动。
附近的驯鹿群本来在啃食雪下的枯草,闻到岩石的邪气后,突然停下动作。它们的眼睛慢慢变红,角上缠满黑气,原本温顺的模样变得凶狠,疯狂地用角撞身边的松树,树皮被撞得剥落,木屑里都渗着黑。片刻后,鹿群朝着山下的村庄冲去,蹄子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带着黑气的脚印。
当地的萨满祭司赶来了,他穿着兽皮披风,手里举着一根图腾柱——柱子是百年松木做的,刻着鹿神的纹路,神纹泛着淡淡的白光,竟与神州古篆的笔画有几分相似。祭司将图腾柱插在雪地里,白光立刻扩散开来,拦住了冲来的鹿群。可黑气却顺着图腾柱往上爬,祭司的手开始发抖,白光越来越暗:“撑不住……”他立刻从怀里掏出通讯器,那是神州修士盟送的,屏幕上跳着“紧急通讯”的红光。按下通话键时,他的声音带着焦急:“这里有和昆仑墟一样的邪气,请求支援!再晚,村庄就没了!”
南域洲的撒哈拉沙漠中,一支考古队正在挖掘一座古城遗址。队员们穿着防沙服,戴着护目镜,手里的合金铲子挖了三天,才撬开墓室的石门。石门上刻着奇怪的图案——不是当地的象形文字,是扭曲的线条,像无数触手缠在一起,线条里还渗着淡淡的黑气。
“里面会不会有上古珍宝?”一个年轻队员兴奋地问道,伸手就要去推石门。队长拦住他,眉头皱得很紧:“先等等,这图案不对劲,带着邪气。”可已经晚了,石门被推开的瞬间,里面没有预想中的珍宝,只有一面黑色石镜立在墓室中央。石镜有一人高,镜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却不反光,反而像黑洞一样吸光。暗红光芒从镜面下渗出来,照在队员们的脸上,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发紫,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下一秒,石镜中涌出无数细小的触手——细得像头发丝,黑色的,带着黏腻的液体。触手缠住离得最近的队员的脚踝,猛地一拉,队员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拖进了石镜里,只留下一件空防沙服掉在地上,衣服上还沾着几缕黑色触手。队长脸色煞白,立刻按下腰间的紧急信号器——红色的信号弹冲天而起,穿透沙漠的热流,朝着东边最近的神州海外修士据点飞去,信号器的屏幕上,只有“危险”两个字在闪烁。
西洋洲的雨林深处,部落的巫医正围着篝火跳舞。篝火原本是橙红色的,跳动的火焰像小精灵,映得周围的树木都暖融融的。巫医穿着羽毛披风,脸上画着红色图腾,手里的骨杖上挂着小贝壳,跳舞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可突然,篝火暗了下来,火焰慢慢变成暗红色,像凝固的血液,映得巫医脸上的图腾都扭曲起来,透着诡异的气息。
巫医手中的骨杖剧烈震动,杖顶的绿色宝石裂开一道缝,黑色液体从缝里渗出来,滴在地上——地面立刻黑了一块,连周围的草叶都迅速枯萎。巫医停下舞步,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雨林上空的云层正慢慢变成黑色,像巨大的墨团在扩散。云层里有东西在动,影子像无数条巨大的触手,在云层后缓缓蠕动,遮住了原本明亮的太阳,雨林里一下子暗了下来,连虫鸣都消失了。
“是昆仑墟的邪气……”巫医喃喃自语,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兽皮袋,里面装着神州修士上次留下的通讯符。捏碎符纸的瞬间,光点冲天而起,朝着神州修士盟的方向飞去——他知道,这是昆仑墟之战后,蓝星邪祟异动的信号,必须尽快联系神州的修士,否则整个部落都会陷入危险。
海面上,一艘神州镇邪船正在追踪海底祭坛的动向。船身是银灰色的,甲板上刻着九宫阵纹,七枚令牌按阵眼摆放——有刻着孙武像的青铜令,有画着管仲纹的淡蓝令,还有其他五枚刻着不同古贤像的令牌。此刻,七枚令牌同时亮起金光,在海面凝成一道巨大的防护网,网格里泛着淡金色的光,像一张从天而降的巨伞,拦住了从海底溢出的邪气。
船长穿着深蓝色制服,手里拿着高倍望远镜,目光紧紧盯着远处的海平面。只见黑色的雾气正从深海中升起,像一条巨大的黑龙,身体在海面上盘旋,尾巴甩动时,连海浪都变成了黑色,朝着神州沿海的方向蔓延。“立刻向修士盟总部汇报,邪气扩散速度加快了,比预计的快三倍!”船长的声音带着凝重,手指紧紧攥着望远镜,指节都泛了白。镇邪船的警报声在海面上响起,尖锐的声音穿透海风,与远处各方据点传来的紧急信号交织在一起,像一场无声的宣战,在全球的上空回荡。
而“苦”茶店的后院里,夕已经用金色羽翼净化了井水。她展开羽翼,将光芒注入井中,暗红邪气像受惊的虫子,纷纷从水里爬出来,被金光烧得滋滋作响,最后化作黑烟消散。井水恢复了清澈,还泛着淡淡的金光,映着夕的身影,格外干净。
梧桐芽重新展开叶片,淡绿色的光晕裹住齐乐的掌心,像撒娇一样蹭了蹭他的指尖,却还是紧紧贴着,没有离开的意思。齐乐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原本橙红色的晚霞,此刻竟透着一丝淡灰,像被墨染过的丝绸。他眉心间的银色神纹再次闪过银光,这一次,鬼谷子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各方邪祟异动,不是巧合,是海底祭坛在唤醒同伴。接下来,需要联合四海修士——齐乐,你和夕,要去一趟北方,那里的邪气最急,而且……那黑色岩石,可能藏着祭坛的秘密。”
齐乐低头看了看掌心的梧桐芽,又望向身边的夕。夕会意,金色羽翼轻轻展开,光芒落在齐乐的肩上,带着安稳的暖意:“没问题,现在就出发,正好把你这把老壶带上,路上还能泡杯茶。”齐乐失笑,指尖划过梧桐芽的叶片,又看了眼柜台后的紫砂壶——那是“苦”茶店的念想,也是他的念想。轻声道:“那走吧,别让北国的修士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