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傀儡的悲鸣与心头的利刃（1/2）

青锋剑劈开第一个傀儡的刹那，凌洛漓的手微微一颤。那傀儡的面容依稀是外门时给过他半块干粮的师兄，此刻双目空洞，脖颈处缠绕的黑气正贪婪地吞噬着残存的灵识。剑光划过他的咽喉，没有鲜血喷涌，只有黑气消散时发出的凄厉尖啸，像极了濒死的呜咽。

“别分心！”商逸冰的冰刃及时挡在他身侧，格开另一个傀儡的利爪。她的后背还在渗血，动作却依旧凌厉，冰纹在她腕间急转，将三个傀儡冻在原地，“这些人已经没救了，你若手软，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凌洛漓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他知道逸冰说得对，可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在眼前倒下，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良知。他想起刚入外门时，这位师兄笑着拍他的肩说“好好修炼，以后罩你”；想起外门大比时，他为自己呐喊助威的模样……如今却要亲手终结他被操控的躯壳。

“洛漓哥！左后方！”周猛的怒吼将他拽回现实。大块头挥舞着重锤，硬生生砸碎一个傀儡的头颅，黑色的污血溅了他一脸，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想想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赵岩蹲在结界前，指尖的阵纹越来越快，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能听到身后的厮杀声，能感觉到凌洛漓的灵力波动中夹杂着痛苦的挣扎。“再加把劲！还有一炷香！”他咬着牙，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阵眼，结界上的金光开始剧烈闪烁，像风中残烛。

王长老站在竹林深处，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厮杀，像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他时不时抬手弹出几道黑气，击中那些动作迟缓的傀儡，让它们瞬间变得狂暴，“凌洛漓，你看，这就是仁慈的代价。你越是犹豫，死的人就越多——包括你身边的这位小美人。”

黑气突然转向商逸冰，带着腐骨的腥臭！凌洛漓瞳孔骤缩，想也没想就扑过去将她护在身下，黑气狠狠砸在他的后背，发出“滋啦”的声响，衣袍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皮肉外翻，露出森白的骨茬。

“洛漓！”商逸冰的声音都变了调，冰刃失控地炸开，将周围的傀儡尽数冰封，“你傻不傻！”

凌洛漓忍着剧痛，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我说过，要护着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后背的灼痛感越来越强，黑气正顺着伤口往经脉里钻，识海传来熟悉的刺痛。但他看着商逸冰泛红的眼眶，突然觉得这点痛不算什么——比起失去她的恐惧，这点伤，轻如鸿毛。

“破了！”赵岩突然大喊。结界应声而碎，露出后面幽深的禁地宫门，“快进来！”

周猛扛起石磊，林薇薇扶起赵岩，商逸冰架着受伤的凌洛漓，一行人迅速冲进地宫。王长老没追，只是站在竹林里，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指尖轻轻敲击着掌心——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