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怎么老有人想杀我(2/2)

“臣等谢主隆恩。”黎府所有人忐忑的跪下,再抬起头来,眼下只有一片欣喜。

但宫里传出黎淮清冒犯圣上这件事情也不似作假,两者之间相互矛盾,假假真真的迷人眼。

更多的解释,不过是封一个翰林学士,安抚一下黎将军,往后死了也能推卸几番责任。

圣旨德安送进马车里,黎知珩稀奇的接过。

绸缎般的布料,上面撰写的文字工工整整,红色方正的印章,鲜艳夺目,彰显着权力顶峰。

果然啊,这可比几百年后的圣旨丝滑光亮,还不用小心翼翼的抚摸,黎知珩来回翻看,如是想着。

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帘,落在德安眼里,就见状元郎如此欢喜陛下旨意,爱不释手。

回到宫里,德安一边扫着拂尘,一边绘声绘色的描述黎府的事情。

听完后,喻修野眉梢一挑:“算他识相。”

德安嘿嘿一笑:“都是陛下圣恩。”

“朕这圣恩久不久,就看他怎么做了。”

芳春就要来了。

本次进士都已安排好官职入朝,唯有黎知珩还在特许养病。

黎知珩在宫里一事传出后,流言四起,状元郎深负圣恩,御前官职也不过是安抚黎将军。

登科宴结束后的黎府一时门庭冷落。

反倒探花郎周褚在这期间大放异彩,寒门出身,模样俊秀,文采风流,在寒门文人子弟当中算是领军人物。

入了御史台,封了侍御史,前途一片大好。

消息传到黎知珩耳中的时候,小厮正端来一碗药。

黑糊糊的冒着恶臭味。

“呕。”黎知珩口腔自动回忆了上次喝药的味道,恶心感直冲脑门。

身后靠着软枕,随意的歪着,脸色煞白如纸,居家养病也没有束发,宽大的衣袍就随意罩在身上。

一副气若游丝之态。

“少爷!”小厮忙放下药碗,扶住扒着床沿干呕的黎知珩。

赵鑫祠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本想委婉哄劝的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双眼一亮,在黎知珩抬头的瞬间又换上了担忧的神色。

“贤侄啊!怎落的这一副光景。”赵鑫祠宽大的衣袖抬起,状似抹泪。

黎知珩眼角一跳:鱼来了。

“世叔怎么来了,愚侄这副姿态实在不宜见客。”黎知珩嗓音沙哑,说话间,眼眶已红了一圈“而且,连累了世叔可就不好了。”

仿佛被巨大的不甘充斥着。

“侄儿那里的话,这皇恩转眼即逝,如过往秋风,难以捉摸,我们就好似这风里的尘土,起起落落,不过看那位心情。”

“你父亲征战沙场,劳苦功高,换来的却是君王猜疑,这样的主子着实让人心寒啊。”赵鑫祠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同样的,他也看不见黎知珩的神色,昳逦的脸上,显露几分嗤笑。

好一手挑拨离间,句句都是替黎家不贫,可若是皇帝和黎家真撕破脸,总有一方倒台,若是黎家倒了,由他背后的势力接手军队,推翻皇权或者辖制皇帝只是时间问题。

若是皇帝倒了,更方便了,江山改姓,大霁将成为历史上最短命的王朝,两年就没了。

真是一手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