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花灯会（2/2）

借着烛火，叶子芙看着薄薄的灯壁上绘着的简单莲纹，心里默默许愿：愿家人平安，愿大哥游学顺利，愿……愿南昭姐姐能找到她的姐姐。她轻轻地将莲花灯推入水中，看着它晃悠了两下，便稳稳地承载着那点微光，汇入了那片流动的星河，渐行渐远。

放完灯，她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拍了拍小手。就在她抬头望向河面那一片璀璨光影时，眼角余光忽然被桥边一抹极其亮眼的色彩抓住。

那是一个穿着橙红色衣裙的少女，正提着裙摆，在桥头灯火阑珊处蹦蹦跳跳，像一团温暖活泼的火焰，又像一只灵动非凡的鸟儿。她的动作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娇憨与喜悦，与周围或含蓄或庄重的放灯人截然不同。仅仅是一个侧影和那充满活力的姿态，就让叶子芙一时间看得失了神。

那少女似乎玩得兴起，转身朝着叶子芙这边的河岸跑来，步伐轻快，裙裾飞扬，如同暗夜里骤然绽放的一朵明媚娇花。她跑得有些急，差点撞到正望着她出神的叶子芙。

“哎呀！”少女轻呼一声，连忙稳住身形，低头看向只到自己腰际的小女孩。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抹带着歉意的、极其甜美的笑容，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清脆悦耳：“小妹妹，对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有没有撞疼你呀？”

说着，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惊讶地睁大了那双极为漂亮的杏眼，微微蹲下身，与叶子芙平视，脸上洋溢着纯粹而亲切的欢喜：“呀！妹妹你好可爱呀！像年画上的福娃娃！跟姐姐一起玩好不好？”

离得近了，叶子芙更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少女那惊人的美貌。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唇不点而朱，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灵动，仿佛盛满了全世界的星光，笑起来时弯弯的，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纯真。她在京城四年，见过的美人不可谓不多，才情兼备的闺秀、妩媚多姿的舞姬，却无一人能有眼前少女这般，集天地灵秀于一身的国色天香，那是一种超越了世俗雕琢的、浑然天成的美丽。

更让叶子芙心头悸动的是，这少女身上散发出一种极其亲切温暖的气息，让她没来由地生出一种想要靠近、想要拥抱的冲动。这感觉来得突兀而强烈，仿佛源于血脉深处的某种呼唤。

然而，少女那过于天真甚至带着点稚气的言语，又让叶子芙觉得有些奇怪。她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从那份震撼人心的美色和莫名的亲切感中抽离，仔细端详起少女的容貌。

这一细看，她心中猛地一震！

这少女的眉眼轮廓，尤其是那鼻梁和嘴唇的线条，竟然……竟然与远在叶家村的大伯母袁小花，有五六分的相似！而剩下的那几分，依稀能看出堂兄叶嘉学、叶嘉治等人的影子！那是属于叶家人的骨相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