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相处（1/2）

用早饭时，墨天和墨云会安静地守在叶子芙所在的马车附近，等主子们用完，才会快速解决自己的那份。他们吃饭的速度很快，但并不狼吞虎咽，保持着一种刻进骨子里的、不愿失仪的克制。叶子芙有次偷偷把自己不喜欢吃的蛋黄掰开，想塞给看起来更严肃的墨云，结果墨云愣了一下，看向哥哥墨天，墨天则轻轻摇头，对着叶子芙低声道：“大小姐，我们不能……”

叶子芙眨眨眼，明白了他们的顾虑，只好自己皱着眉把蛋黄吃掉，心里却记下了，墨天哥哥好像懂得更多规矩。

车队行进途中，墨天和墨云的位置固定在叶子芙马车的车门两侧。他们不再仅仅是呆坐，而是开始学着观察。墨天的耳朵似乎特别灵敏，能分辨出远处不同的马蹄声和车轮声；墨云的目光则总是扫视着道路两旁的山林和草丛，带着一种天生的警惕。有次，一只受惊的野兔突然从路边蹿出，惊了旁边一辆拉行李的骡车，骡子尥了下蹶子，车夫一时控制不住。

几乎是同时，墨云猛地站起身，手已按在了腰间（虽然那里并没有武器），眼神锐利地盯住那头躁动的骡子；而墨天则迅速靠近叶子芙的马车车窗，低声道：“大小姐别怕，没事。” 直到谢大壮带人上前稳住了骡车，他们才恢复原来的姿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叶子芙坐在车里，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她心里非但没怕，反而觉得暖暖的，有种被牢牢保护着的安全感。她悄悄从空间里（借口是从荷包）摸出两块之前腌制的、带着淡淡甜味的果脯，趁嬷嬷不注意，飞快地塞到刚好回头查看车内情况的墨天和墨云手里，用气声说：“奖励你们的！”然后迅速坐好，假装看风景。墨天和墨云握着那带着体温和淡淡果香的果脯，耳根微微泛红，对视一眼，默默将果脯收好，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划过。

休息时，叶子芙的几位师傅偶尔也会对这对新来的双生子投去关注的目光。

黎三婆会眯着眼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和重心变化，偶尔出声指点一两句步法发力的诀窍，两个孩子都听得极其认真，默默记下练习。

孙卒有次采药回来，看到墨云正盯着一种常见的止血草看，便随口问了句：“认得吗？” 墨云犹豫了一下，老实摇头。孙卒便简单说了名字和效用，没想到第二天休息时，墨云竟采了一小把同样的草药，默默放在孙卒的药篓旁边。孙卒挑了挑眉，没说什么，但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巨擘对他们的警惕性似乎颇为认可，有次甚至随手丢给他们两个磨得光滑的小石子，示意他们可以用来练习腕力和准头。墨天和墨云如获至宝，一有空就拿着石子对着远处的树干比划。

墨心则对他们拆卸和组装一个复杂的小机关锁的速度产生了点兴趣，虽然他们笨手笨脚，但那份专注和不肯放弃的劲头，倒是让他多看了两眼。

卢夫子见他们年纪小，却总是一副小大人似的沉稳模样，有时会在他们值守时，弹奏一些舒缓的曲子。琴音袅袅中，两个孩子紧绷的肩背，会不自觉地放松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