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孙老倔“传”技,九省工匠拜师(1/2)

平安县的冬日,难得透出几分暖意。杜公祠的香火袅袅,学堂里的书声朗朗,共济社的织机扎扎,似乎一切都朝着安稳的日子滑去。但孙老倔心里那根弦,却越绷越紧。他常蹲在自家那间堆满各式古怪工具、弥漫着木头和铁屑味道的工棚门口,一蹲就是半晌,眯着眼瞅着远处杜公祠的屋顶,又或是低头摩挲着手里那把跟了他几十年、刃口都磨秃了的旧锛子。石磐和小丫成亲那日,全县热闹得像过年,他却只喝了一碗寡酒,便又钻回了工棚,对着那架改良到第三版的“倔牛”水车模型发呆。

“倔叔,您这是咋了?如今日子刚舒坦点,您倒愁上了?”李火火提着壶烧酒进来,大嗓门震得工棚顶落灰。他现在是儿女双全,走路都带风,可一见孙老倔这模样,心里就咯噔一下。

孙老倔没回头,声音闷闷的:“火火,你瞅瞅咱这县,眼下看着是稳当了。可根基呢?杜公走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年?当年修水车、造器械,靠的是咱几个老家伙硬顶着。可这手艺……不能断在我手里啊。” 他举起那把旧锛子,“家伙什会老,人会死,可手艺得传下去。没了这些实实在在的技艺,平安县将来靠啥立身?光靠念书做文章,能修水渠?能打家具?能造纺车?”

这话像盆冷水,浇得李火火也沉默了。他想起杜公在时,常念叨“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平安县能一次次从绝境里爬出来,靠的不就是这股子自己能造、能修、能折腾的劲儿吗?

“那您的意思是?”李火火问。

“开山门,收徒弟!”孙老倔猛地站起,花白胡子激动得直颤,“不是教一两个帮手,是正儿八经地传艺!把我会的木工、铁匠、水利、营造这些土法子,系统理一理,编成册子,广收门徒!不光咱平安县的,只要是肯学、人品好的,不管来自哪儿,俺都教!”

消息一出,全县哗然。有人赞孙老倔高义,有人笑他老糊涂——“手艺人是金饭碗,哪能随便传人?”“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老倔头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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