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2/2)

魏渊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猝不及防,眉头微微一皱,余光瞥见跪在地上的南宝宁,终是并未将温雨柔推开。

他温言懒语:“好了,你查也查了,是不是也该放心回凤仪宫去歇着了?我还有周折未看完,实在无暇陪你玩闹。”

他的话无疑让南宝宁心口的酸楚逐渐蔓延全身,她从未想过,他的温柔有一天会属于别人,即便她早已知晓他身侧已有娇妻美眷在旁,即便她早已做足了会有亲眼见到这一天的准备,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她的心还是如被利刃狠狠刺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此刻庆幸,庆幸自己伏着身子,没有让魏渊看见她的糗态。

魏渊并未推开温雨柔,这也让温雨柔心中暗喜,愈发娇柔地靠在他怀里,故意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伏跪在地的宫女。

南宝宁静静跪伏在地面,像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也是在这一夜,他第一次在留意到南宝宁眼中的光在一点点熄灭,这点认知也让他的心跟着揪紧,可那曾经的欺骗还是让他狠下了心不去纠结。

是喜欢吗?

她恨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喜欢他?

他无视她的伤痛,无视她的故作坚强,不止一次任由温雨柔在他面前胡闹。

余光瞥见到南宝宁脸色泛白时,他甚至起了一丝报复的快意,不管她是因为怕死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还是真的喜欢自己也好,在看到她故作镇定却一次次在他面前失态时,他仿佛报复上了瘾,他甚至会主动去抱温雨柔,在南宝宁面前故意与温雨柔秀恩爱。

偶然一次被她递茶触碰到了指尖,他也报复心起地用一旁的方帕故作嫌恶地擦了擦指尖。

自那以后,南宝宁便也伺候得格外小心,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会惹来他的反感。

而只有他自己清楚,南宝宁那不小心的一碰,是他刻意为之的,与她指尖相触的一瞬间,他仿佛连心跳都停止了一般。

一场冬雨,他在南宝宁面前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系在温雨柔身上。

进了凤仪宫,温雨柔随手便将披风扔给了南宝宁,说是让南宝宁拿去洗了。

可他却说:“旁人碰过便是脏了,就是洗得干净,也沾染了他人的晦气,留着无用,扔了便是。”

他语气冷漠,眼神却始终留意着南宝宁的反应。

只见南宝宁身子微微一颤,却依旧沉默着,只是默默将披风拾起。

只是后来,直到她死后他才知道,他的披风一直在她所住的掖庭内。

也是从那之后,南宝宁在御书房愈发沉默寡言,行事愈发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去碰有关他的一切。

他看在眼里,内心的矛盾却日益加剧,报复的快感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所取代。

他几时这般对她过?

自从他回到大雍登基以来,便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便是看,也是她在跟前侍奉到很晚,实在熬不住后,在门槛处打盹时,他才会偷偷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