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辞别（2/2）

“那不行，大丈夫行事，自然说一不二，不然还如何能在长干里走动！”九爷豪气干云！

“那你在长干里走动重要，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九爷拍了拍胸脯：“我的命重要！”

“那不就……”

“在长干里走动更重要！”

赵眘与辛弃疾无言以对！

反倒是李垕赞道：“大丈夫当如是！”

九爷喜道：“嘿，这小白脸还挺有见识！”

“李先生，你可别添乱了，此人是要来寻死的！”辛弃疾忙提醒道。

李垕不慌不忙道：“那个九先生，按大宋律，博彩合法，但搏命却不合法，因此，你俩的赌局并不成立！”

九爷却不买账：“那不成，九爷说的话，一口唾沫一口钉！怎可反悔！”

赵眘板着脸道：“咋，你的话比宋刑统还大？”

九爷一甩袖子：“我管不着宋刑统，我只能管着我自己！”

赵眘大怒：“你怎么还油盐不进了！”

九爷昂着脑袋道：“反正我的命是你的了！”

赵眘眼珠一转：“好啊，你的命是我的，我今日还不想敲你脑袋，改日再敲！”

九爷眼神都迷茫了，好像昨日确实没有约定时限！自己的命暂时保住了？

“那……”

“你先回去，改日我再来敲你脑袋！”赵眘恶狠狠道。

赵子明憋着笑收了剑，将九爷推出门去！

九爷不满地回头大喊：“赵眘，别忘了来敲我脑袋！”

随即又扒住门框喊道：“你可知道我住在哪里？我怕你寻不到。”

赵子明骂道：“快滚，老子知道你住哪！”

九爷这才不情不愿走了！

等他远去，辛弃疾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连李垕的嘴角都露出了笑！

赵眘一脸无语：“上次来金陵，断扶那老妪案子的时候，也是遇到一个浑人，今日又遇到一个浑人，金陵的浑人这般多吗？”

刚进来的赵子明回道：“官家说得不错，金陵人多直爽，浑人自然也就多！”

“哎！赵都头，我瞧你没有半分金陵口音，你是本地人吗？”赵眘随口问道。

赵子明回道：“官家，在下也是太祖后裔，在金陵住了也有三代了，算不算本地人，我也说不好！”

赵眘一愣，本就是随口一问，谁知问出个亲戚！

“你也是太祖后裔？”

赵子明点了点头！

“果真是？”

赵子明答道：“宗正寺有案卷可查！”

这便不得不信了！

“你叫什么来着！”

“赵子明！”

赵眘口中念叨：“子，与我父亲一辈啊，算下来，你是我皇叔啊！”

赵子明双手连摆：“不敢不敢！官家位及至尊，又何必与我们旁支算这般清楚！”

赵眘不再计较这个问题，只是温和问道：“家中更有何人？”

“父母妻儿俱全，劳动官家挂心了！”

赵眘露出了微笑，心中更有三分羡慕，随即又问道：“做都头生活可过得去吗？”

“那有什么过不去的，我父亲之前在库房贴书，现在我做了都头，家里从未断过收入！已经比这世间大多数人强了！”赵子明笑着道。

赵眘此刻看着赵子明，更增三分羡慕，眼睛略有些朦胧！

“你父亲身子可还硬朗！”

赵子明一瘪嘴：“何止是硬朗，三天两头揍我！”

只这一句话，赵眘心中泪流满面，辛弃疾也是一阵心酸！

赵子明哪里能看到他们心中所想，还在继续说：“只是他时不时想起大伯，便会唉声叹气，他当年是当年开封守城的士卒，金人第一波攻城的时候便被一支狼牙箭射中额头，从城头摔了下去！”

赵眘趁旁人不注意擦了一下眼角，又拍了拍赵子明的肩膀：“你可愿多贴补些家用！”

赵子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躬身谢道：“多谢官家！只是在下对自己的生活并无不满，若是官家有用到处，只管开口便是，照顾就不必了！”

“好好好！太祖之后果然不同凡响！好生照顾家人，若有难处，执这块玉珏来找我！”赵眘解下腰间一块翠玉珏，交给了赵子明！

赵子明躬身接过，谢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