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扑朔迷离（2/2）

“莫要胡言，咱们杀的人都是在金国境内杀的追兵！这次是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只怕未必无辜啊！”李垕背着手站在窗口，喃喃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辛弃疾与赵眘都是耳聪目明之辈，听得分明！

“此言何意？你也觉得那妇人才是凶手？可有证据么？”辛弃疾跳了起来如连珠炮一般问道。

李垕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是那妇人，也许是——死者！”

“自尽？”赵眘皱眉道。

李垕继续摇头：“我不知道，但不管是谁，定然背后还有其他人！”

赵眘忽然笑了起来：“李公子，你从不曾怀疑我么？”

李垕也笑着转过头来：“在下虽然与官家接触不多，但官家目朗心明，不似作伪。而那妇人则不然，听两位所言，她目光躲闪，心底发虚，定然有所隐瞒！”

辛弃疾阴阳怪气起来：“你老子那般古板，没想到你还会溜须拍马？”

李垕却并不生气：“就事论事而已，官家也是人，有血有肉，有优点也有缺点！”

“哦？你且说个缺点来看看！”辛弃疾看热闹不嫌事大！

“官家昨日说了不饮酒，但还是偷偷饮了一杯，以为旁人不知，我却知道。这便是官家言行不一之处，日后万万不可再如此！”李垕虽是劝解，言语中也没多少起伏！

赵眘顿时就黑了脸，那时候用袖子遮着，轻轻嘬了一口，左右都没发现有人注意，而李垕早已醉倒在桌，哪里知道他居然发现了！

李垕道：“原来人醉之后，神智比之平时更为清醒，只是手足不听使唤！”

顿了顿又道：“法司之事，当以人证物证为先，若无凭据，任我任何信任官家，也不能凭空臆断的！除此之外，还有一样蹊跷处！这也是我坚信官家不曾杀人的原因！”

“不知哪里蹊跷？”

“那一日我醉后看到官家偷喝了神仙醉，随后便睡着了！再后来便是被打斗声吵醒，人醒了过来，却依旧是动弹不得，也曾看到那个死者，那人行为癫狂，极不正常，别人都停手了，他还疯狂撕咬乱抓！”李垕眯眼回忆道。

“难道那人不是因为醉酒才如此的吗？”赵眘疑惑道，那人的情况他也看到了，但并没有怀疑什么！

李垕却摇了摇头：“那人眼神浑浊，呼吸紊乱，别人都是出拳，只有他是用牙咬，用手抓，情形全不似旁人！”

辛弃疾深深皱眉，当时她另有所思，没有关注！赵眘则面对许多人围攻，并未关注到此人的状态，后来一注酒剑将其击倒，此人的状态也再没展示的机会！

李垕接着道：“后来被官家酒剑击倒，身体还随着呼吸有轻微抽搐，慢慢呼吸没了，居然还在轻微抽搐！”

“那就真的有问题了！”赵眘对于打杀与醉死的状态都很熟悉，但绝不是此人的情形！“应当是中毒了！”

“只是尸体烧得半焦，也不知能否验出来！”辛弃疾皱眉道，“如此说来，那死者夫妇当真是有问题的！”

“定然是有问题的，只是不知在何处，若能仵作能验出些什么来，或者能撬开那妇人的口，便知分晓！”李垕自信满满道。

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

“快！快去将那妇人余氏拿来！”

此时建康府与侍卫马军司的人自然都信不过，那便只能由皇城司去，只是皇城司若是单独去，只怕又落人口实！只是几次三番催促之下，建康府竟还不曾集结人手！

辛弃疾大怒，当机立断，拎了赵都头与两个衙役，不管不顾去寻那妇人！

等待那家人时，却见大门紧闭，从内反锁，敲门半晌无果，辛弃疾心中愈发觉得不妙，只好命人踹门！

众人闯将进去，只见那妇人已经吊死在房梁上，早已没了气息！一个孩子被白绫勒死在侧，乃是她的幼子！

只留下一封血书，用一个粗陶茶壶压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