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月下比武（2/2）

之前两次过招，两人都是蜻蜓点水！而此次，一个在揉左臂，一个在揉屁股！

萧汉嘿嘿笑了起来，没吃到瓜子的郁闷一扫而净！

等他换了一口气再笑时，辛弃疾已然再次进招，此次攻的是下盘！

吴璘有些奇怪，之前都是直攻要害，此次不疼不痒攻下盘为何，只是此招又不得不应对，虽然竹杖抽脚也不甚疼，但战场上总不能让人砍了脚吧！

微微一跳，竹杖自脚下扫过，吴璘身在空中已经准备好顺势下劈！高手总是防中有攻，攻中有防！

辛弃疾嘿嘿一笑，顺着适才向前的冲势再进一步，闪到了吴璘身后！

身后空档怎能卖与敌人，吴璘甫一落地，腰部猛地发力，转身横扫，其势要将敌人一刀两断！

岂知一扫之下，竟然扫了个空，辛弃疾依然矮身，左手攀住吴璘的大腿，再次旋转，到了身后！

两次急转身后，终于给辛弃疾带来了半招的速度优势，他毫不迟疑，执杖直刺吴璘腹部！

速度如此之快，距离又如此之短，还有半招的速度优势，焉有不中之理！辛弃疾胜券在握！

只听“咔”的一声，辛弃疾手中竹杖应声而断！

那半截抵在吴璘腹上，却被其左手拿住，右手竹杖轻轻落在辛弃疾脑袋上，一点即撤！

若他们手中是刀，此刻吴璘的手掌也许已断，而辛弃疾的脑袋也已落地！

“我输了！”辛弃疾落寞道。

吴璘摇了摇头：“若是真打，我手拿住你刀时，已经刺中我腹，也不知我的手会不会被你的刀割断，由此观之，我的刀还能不能落到你脑袋上，尚未可知啊！如此说来，反是我输了半招！”

萧汉端着瓜子碟走过来：“太精彩了，生平仅见啊，只可惜太短了，要是打一晚上多好！”

两人各自送了他一个白眼！

虽然时间极短，也是停战之后最为酣畅淋漓的战斗了，吴璘用尽了毕生所学，身体调动到了极致，也没能完胜对手！但却没有让他有半分气馁，反倒是觉得痛快至极，哈哈大笑之间，拉开椅子，再请座谈！

吴璘为两人斟了酒：“我大宋有你这般武艺超群的少年，是大宋之福啊！”少顷又感慨道：“岳元帅去了，韩元帅去了，金兀术也死了。如今天下豪杰凋零，只怕我二人是这天底下最能打的了，可惜你不能在此日日相伴，切磋武艺！”

辛弃疾笑道：“这你错了，虽然我不服，但现下官家的武艺只怕还在我之上！当然，将来我自然会超越他的！”

吴璘哈哈大笑：“你小子别被他骗了，当年他在岳元帅帐下行走，我也见过几次，虽然粗通些武艺，但就是我帐下校尉的水平，比你我可差远了！”

辛弃疾撇了撇嘴：“太尉啊，不曾听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么？我与他相处月余，他的本事我可一清二楚，当时宫城平叛，如无他在，单靠我可平不了叛！而且……”

“而且什么？”

“他有一种令将士信服的气度，似乎天生便是军中王者！”

“哈哈哈哈哈！”吴璘笑得弯了腰：“你小子还是见识不够，你说的这种人，我只见过一个，那便是岳元帅，连韩元帅都没这份气度！”

辛弃疾见他不信自己，气往上冲：“不信你自去与他比试一番！”

吴璘的笑声嘎然而止，眉毛渐渐竖了起来，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左侧微微翘起，嘲讽道：“适才见识了你的武艺，我当你是条英雄好汉，不想依旧是朝廷鹰犬，说来说去，你还是心心念念要我去京师！哼！当我三岁孩子么！”

辛弃疾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吴璘：“太尉大人，你可是大宋的太尉！即便秦桧权倾天下，他的官位也没大过你吧！你做着大宋朝廷最高的官，反说我是朝廷鹰犬？”

吴璘是西北的土皇帝，自然不会将赵官家与秦桧放在眼中，但面上的顺从总要表示的。此刻酒后心情激荡之下说漏了嘴，一时有些不好分说！

噎了半晌，索性耍了光棍：“那又如何，朝廷里那帮东西净玩阴的！让我去京师，你怎得不让官家与秦桧来我这一亩三分地！”

辛弃疾也微微眯眼，心念急转：“如此，若是官家肯来西北，你便愿意为大宋训练禁军？”

吴璘心中一突，这小子笑里藏刀，只怕有什么阴谋诡计，打个哈哈道：“只要官家与秦桧敢亲自来我利州军大营，我便去京师训练禁军！”

官家与秦桧两人来此，此事如何都成不了！若是你耍什么阴谋诡计，我便找个理由耍赖也无妨，不然你带个十万大军到利州境内晃一下便跑，难道我还要守约不成！

辛弃疾断然道：“秦桧不可能来了，他的死期已到！”

吴璘眉头一跳，微微嗤笑：“你们如何能罢了他的官？只怕百官不同意吧！”

辛弃疾昂然道：“此节太尉毋须过问，官家来见你时，秦桧死，这两样若不能都做到，我们今日约定便不作数！”

吴璘心道，凭你区区一个十六岁的朝奉郎，毛都没长齐呢，怎地便一句话让官家不远万里来西北犯险，只怕太上皇也做不到吧。

想到此处，爽快道：“可！”

似乎没注意到吴璘的心思，辛弃疾哈哈笑道：“既如此，君子立约，击掌为誓！”

没有焚香祷告，没有天地见证，没有白纸黑字，两人在月下击掌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