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最后一个天师（2/2）
黄裳闻言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气喘吁吁找水喝。
萧汉铁心地倒了一碗水给他，然后就看着他咕咚咕咚干了一碗，拿袖子一抹，然后说：“再来！”
萧汉道：“不可饮太多，且休息一会！”
辛弃疾冷冷盯着萨真人，把黄裳累成这个样子，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定然不叫他好受！
萨真人啧啧称奇，口中嘟嘟囔囔什么“太上”，“原始”，“阴阳”，“两仪”，“万物”。
“道长可有所得！”见他嘟囔个不停，辛弃疾早已忍耐不住，问道。虽然是询问，声音却有些责问地问道。
萨真人从沉思中醒了过来：“抱歉！抱歉！这雷法甚是有趣，小居士的修为令人赞叹啊，小小年纪，居然与我神霄派五雷正法暗合！”
辛弃疾哈哈大笑：“牛鼻子，你倒是会算计，这孩子好不容易弄出来的神通，你一句话就成了神霄派的了！”
“你这居士好大的气性，若非今日见这孩子欣喜，非要与你见个高低！”道门弟子修养虽好，却也不是吃素的。（注一）
“来来来！我还怕你不成！”辛弃疾跳将出来，摆开架势！单论个人勇武这块，除了赵眘可堪一战，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
“来来来！老道且陪你比划两招！”萨真人也不甘示弱！
“别别别！干嘛呢这是！”萧汉拦住辛弃疾：“辛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莎衣道人活人无数，我们义军最为敬重道人，你莫要胡来！”
辛弃疾一拍额头，是了，莎衣道人也是道人，何必因为郭京妖道而看轻了天下道人呢！
“道长见谅，小子因为郭京妖道的事情对天下道人存了偏见，在此赔罪了！不过若是道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要向此间小主人道歉才是！”辛弃疾光明磊落，丝毫没有掩盖的意思。
萨真人点了点头，转怒为喜：“小居士性情磊落，毫不作伪，倒也暗合我道门的道法自然，不如随我修行大道如何？”
“那也不必！”辛弃疾连连摆手！脑中忽地闪现出开封城少女的影子。
萨真人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哈哈大笑：“我道门与禅宗不同，可以喝酒吃肉，成家立业，除了修行道家法门，与常人无异！”
辛弃疾脸憋得通红，正要反驳，又有些心虚。
“我可以加入道门么？”说话的是小黄裳！
萨真人眯眼笑道：“小家伙，你知道道门是什么吗？”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而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黄裳认真道。
“这是道德经啊，你小孩子学问不小啊！”萨真人觉得有些奇怪，只是这孩子连雷法都会，倒也不稀奇了。
“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黄裳接着道。
“出自庄子！这些学问都极深奥，你能都懂么？”萨真人问道。
“并不甚懂，只是觉得有趣！”
“有趣？妙哉！你这孩子与我道门有缘啊，只是老子，庄子是道家学说，又各有区别，与我道门又有些差别。孩子啊，你更喜欢老子呢还是庄子？”
“老子说的是世间的本质，庄子说的是万物体现出来的情感，其实大多数情况下并不冲突！”黄裳想了想道。
萨真人倒吸一口凉气，自己是道门弟子，道门典籍自然研究得极为透彻，但这孩子年纪轻轻，居然也对老庄两位始祖有这般深刻的认知！
正在萨真人愣神的功夫，辛弃疾插进来道：“还是先说说雷法的事吧！”他心中想着至少还是先弄清萨真人的本事再说。
萨真人一拍额头：“这还是要从我道门经典说起，这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想必诸位都知道。这一说的是天地初开时的混沌，或者说是整体；二说的是阴阳，也就是事物的两面；这三嘛，指的是天地人三才，其中人呢，乃是生命的代指！”
人代指生命这倒是第一次听闻，小黄裳听得津津有味，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不论是何种生命，飞禽走兽，人畜鱼虫，抑或是树木花草，都有生命，而他们最基本的组成，都是阴阳！阴阳合，万物生！”
辛弃疾听得皱起了眉头，小黄裳却听得入了迷！
“而这个阴阳合的过程，便会产生雷电，单个的基本阴阳气合一，产生的雷电微乎其微，但如果数量足够大，便会惊天动地！比如天火！”
天火便是天雷，天地之间没有力量能与之抗衡！
黄裳的眼中冒出光芒！他似乎捕捉到了雷电的本质！
“那道长你的雷法就是用阴阳二气合一？”辛弃疾忍不住道。
“哈哈哈！正好相反，我是将阴阳二气分开！”萨真人哈哈大笑！
辛弃疾气往上冲，刚刚是你自己说阴阳合，生雷电！
萨真人见他又来气，忙道：“这阴阳之气碰面自然就会生雷电，不用我来做什么，只是这世间万物，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有道是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辛弃疾见老道絮絮叨叨不知说些什么，又自生气，正要发作。那边小黄裳却点点头道：“不错，阴电荷与阳电荷都不能单独稳定存在！”
萨真人笑了笑，果然这孩子有慧根，虽然不知此子说的阴电荷与阳电荷是何物，想必是对阴阳二气的别称。
“只要我们将阴阳二气分开，在一定距离内，这阴阳二气便会自动合一，并释放雷电！”
这次小黄裳却摇摇头：“释放的未必是雷电，雷电只是其中一种释放方式，也有可能是热量或者其他方式！”
萨真人不以为忤，反而陷入了思索，良久，摇了摇头：“或许有这个可能，但贫道不曾发现过其他释放方式！”
黄裳想了想，没有反驳。
萨真人接着道：“那么要解决的问题便是分离阴阳二气！小居士的办法，乃是用磁铁的磁力切向拉扯阴阳二气的办法，使之逐步分离。”
听到此处小黄裳瞪大了眼睛，许多之前不解的谜题豁然开朗！
“如果我们提供的磁力足够大，阴阳之气足够多，是不是便可以制造天上的雷电！”黄裳兴奋地问道。
注一：此时全真教尚未建立，天下道教弟子，还没有茹素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