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学生再上书（2/2）

姚平仲军全军尽墨！朝堂上顿时炸了锅，议和派再次崛起！早前姚平仲联合李纲提议夜袭，赵桓允之！此时事败，金使愤然斥责！在李邦彦、白时中等人的弹劾下，赵桓将罪名推在了李纲与姚平仲头上，李纲撤职，从头至尾毫不知情的种师道也被撤职！李若水争执不过，愤然辞官！

李若水将消息带到太学时，太学生顿时炸了锅！

二月初五，陈东率太学生五百余人，再次伏阙上书！

早先正月二十七日王黼被聂山派人暗杀于流放途中，二十九日梁师成被依律斩杀，除了徽宗身边的蔡京童贯与朱勔，悉数被杀！朱勔已然判刑，追回之后必然是个死，上书除六贼之事已然成功了大半！

今日再次上书，城内百姓闻讯蜂拥而至！集结了数万人！他们知道了，太学生有力量！太学生能除贼救国！

大宋皇宫宣德门口，不得令进宫，愤怒的陈东站在高处，宣读所上之书：

“在廷之臣，奋勇不顾，以身任天下之重者，李纲是也，所谓社稷之臣也！其庸缪不才、忌疾贤能、动为身谋、不恤国计者，李邦彦、白时中、张邦昌、赵野、王孝迪、蔡懋、李棁之徒是也，所谓社稷之贼也。窃闻邦彦、时中尽劝陛下他幸，见事有急，各除亲党外任，遣家属随之远去，岂身为大臣，不能以一家死社稷之难?其意止欲仓卒之际，各保妻孥耳。”

……

“一进一退，在纲为甚轻，朝廷为甚重。幸陛下即反前命，复纲旧职，以安中外之心，付种师道以阃外之事。陛下不信臣言，请遍问诸国人，必皆曰纲可用，邦彦等可斥也。用舍之际，可不审诸！”（注一）

陈东每读一句，五百多太学生跟着读一句，数万百姓跟着再读。初时尚不齐整，三句过后，众皆大声嘶吼，数万人之呼喊，声震天阙！

此时，李邦彦下了朝从宫中出来，碰到众人，尚未来得及问询，百姓指着李邦彦大骂“李邦彦，你是个浪子，怎么配做宰相！”！骂得兴起时，又有人捡起地上的瓦片石头，向李邦彦劈头盖脸丢过去，李邦彦吓得抱头鼠窜！慌慌张张逃进了宫中！

李邦彦找赵桓报告了此事，欲要派兵镇压，赵桓一惊，想起了太庙的石碑！回绝道：“不！不可镇压，太学生闹事，说明我等所为失了民心，若再镇压，怕是社稷不保！来人，传旨！”

吴敏到宣德门宣旨：“李纲用兵失利，不得已罢之，俟金人稍退，令复职！”

太学生都是人中龙凤，怎么看不出这等旨意没半点诚意！大声斥责！

百姓听得太学生说朝廷无意让李纲复职，大声鼓噪，冲进了朝堂，有力气大的敲起了登闻鼓！敲登闻鼓，令天子闻！

登闻鼓声震皇宫，赵桓从未听到过朝廷的登闻鼓响，此时吓得脸上都没了颜色。

不一会，愤怒的众人敲破了登闻鼓！

赵桓忙找来开封知府，聂山因为暗杀王黼被除了开封知府，此时知府是王时雍。

王时雍心中担心，带了开封府数十人，又带了刽子手数人，想了想，心中依然害怕，找来殿前司王宗濋带兵同去！

当千余人的殿前司禁军与开封府从事到朝堂时，百姓终于冷静了下来。

王时雍见势怒斥道：“太学生以布衣劫天子，当行诛戮！”说完示意刽子手上前！

众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陈东拾步向前，脚步缓慢却十分坚定，一步步如踏在王时雍心上！不等王时雍想到对策，陈东已然走到了刽子手的斧前！

陈东并未去看刽子手，也未看刽子手所执大斧，反倒眼神灼灼地盯着王时雍。

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为天下请命！你敢杀我？

刽子手有些口干舌燥，举刀之手也微微颤抖，只好转头看王时雍。

王时雍没奈何，凑到陈东跟前：“你们要挟持天子吗？还不速速退去！”

陈东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盯着王时雍：“我们用忠义胁迫天子，比你们以奸佞胁天子如何！”

面对陈东灼热的目光，王时雍觉得好似审判之刃临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刽子手见状丢下刀退在一边！

百姓顿时大呼：“以忠义胁天子，乃真忠义也！”

鼓噪声再起，此时围宫百姓已逾十万，十万人吼声，深宫中的赵桓也听得见了！

百姓中有急躁的，奔着王时雍而来，准备揪住暴打一顿！

注一：《宋史》陈东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