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千古昏君，也有其善（1/2）

做完这一些，刚到四更，这就是权力之便了！林轻语看着墓碑微施一礼，喃喃道：“你本来是个天才，如果生在新社会，肯定是栋梁之材，可惜你生在宋朝，又得到了师弟的真传！你如果不死，我怕历史会改写，这可不行，这次只好委屈你了！”

说完慢慢回营去了，灯光照耀下，她的身形越拉越长，黑影掩盖的土地越来越大，与黑夜连成了一片！

这边队伍出城之后，辛文郁要回济南府养伤，王守一自然与他同去，何况济南府是李清照老家，说不准此刻也在！张荣决定先送二人归家，再回梁山，倒也不远！

司天监的人则不同，北方本已不安稳，自然要南下，找个稳妥所在。岳飞本意回开封附近找勤王军，但也只好护送司天监南下。

过了长江时，遇到建康通判杨邦乂，杨邦乂将一行人引至城东钟山顶头陀岭处，司天监众人大喜，此处比诸开封夷山可是要好多了，无人烦扰，又离尘世不远，观星也极好！便就此安定下来，重建司天监！

岳飞也极是开心，自带着众军士回开封找勤王军去了！

……

完颜宗望受伤后，完颜兀术资历不够，金军自然是完颜宗翰接手。

完颜宗翰的狠戾远非宗望能比，开封顿时成了人间炼狱！孤立无援的朝廷更是对金人俯首帖耳，再没半分自主！

开封城内烧杀抢掠成了常态，人再也不能称之为人，宋刑统名存实亡。

有金人在的时候金人说什么干什么都是对的！

金人不在，大宋官员在的时候，那么官员说什么干什么都是对的！似乎他们将在金人那边受的气全部撒到平民头上才能略微开心！

百姓的意见再也没人理会，莫说百姓，太学生的意见也不再有人理会！

莫论国是！

四月，搜刮干净的金军俘虏皇室宫女大臣等三千余人北返，史称靖康之耻！

三千人的队伍自皇宫而出，顺着御街出城，满城百姓冷漠旁观，甚至有人朝着队伍吐口水！毕竟这整整五个月的炼狱是这帮朝廷官员卑躬屈膝求来的！

然而走了方才两百步，便见到路边有人焚香跪拜！口中诵念！

“开封居养南院宋三拜别道君天子！”这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

“开封东南院金一旬拜别道君天子！”这是一个三旬的瘸腿汉子！

“开封居养院南孤儿院秦小白拜别道君天子！”这是一个十岁的孤儿！

“洛阳居养院邙山院王娥携幼子，拜别道君天子！”此乃一个中年妇人，似是久病未愈，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跪在路旁！

……

大多数人看来，宋徽宗自然是一个千古难遇的昏君！但在这些残疾者、孤老、孤幼、久病无助之人眼中，什么三皇五帝，秦皇汉武，都无法跟眼前这个荒唐天子相比，他才是这些无助底层人心中的神！

宋徽宗见此，老怀大慰，他知道自己的荒唐与无能，也下过罪己诏，无数个彻夜难眠侵蚀他的神智！但今日这许多人对他的认可，让他泪流满面！

宋钦宗则不然，他觉着，自己励精图治，一改旧日风貌，除六贼，百姓精神面貌为之一振，金人南下，自己奋力抗敌，父亲东南远遁！事不得已，也是自己亲赴金营为国谋生路！怎地今日竟然有人拜别父亲，却无人理会自己，心中颇多不平！

很快他便无暇理会这点不平了！

完颜希尹是金国少有的文化人，也是金国文字的创造者，他见证了女真从野蛮到文明的转变，但正是如此，他更加深切体会到女真与契丹、汉人的文明差距，知道他们都以野人看待女真人。

总有人是如此，如果能把曾经的神踩在脚下，随意欺辱，那便怎么侮辱怎么来，这便是天底下最让人开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