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二七九、归途悟锐,星城新象(1/2)

离开断魂坡的过程,远比进入时要轻松得多。失去了【太白金煞】这个核心源头,笼罩坡地的惨烈煞气与金戈锐意如同无根之木,正在快速消散。那些瘫倒的石俑彻底化作了顽石,再无半点灵异。风依旧在吹,却少了那份刺骨的杀伐之意,只剩下戈壁固有的苍凉。

我没有立刻远遁,而是在坡地边缘寻了一处相对隐蔽的背风处,盘膝坐下。刚刚收取【太白金煞】,虽然过程相对顺利,但这股力量太过纯粹和极端,需要立刻进行初步的稳固与调和,以免其锐气伤及自身根本。

心神沉入识海。主天字盒光芒温润,如同中央天穹,统御四方。新加入的【太白金煞】化作一点极致的暗金锐芒,悬浮在一旁,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锐利,但已不再狂暴,而是在星辉的包裹下,缓缓地适应着新的环境。

我能感觉到,它与早先收取的【青铜血铭】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联系。两者同属行,都与兵戈杀伐相关,但意韵截然不同。【青铜血铭】更偏向于历史的沉淀、战争的厚重与终结,带着寂灭与守护;而【太白金煞】则代表着兵戈的纯粹锋芒、过程的极致锐利,是无坚不摧的之真意。一者厚重,一者轻灵;一者承载,一者破灭。

此刻,在星辉的调和下,【青铜血铭】那暗金色的兵煞之气,如同沉稳的底座,隐隐承载着【太白金煞】那一点极致锐芒,使其不至于飘忽不定。而【太白金煞】的锐利,也在反过来淬炼着【青铜血铭】的兵煞,让其更加凝练、纯粹。

原来如此……锐意需有根基,杀伐当存守护。我心中明悟更深。力量的融合,并非简单的叠加,而是相辅相成,寻找到其中的平衡与共鸣。

我引导着星辉,小心翼翼地滋养着这两股同源而异质的金行之力,让它们彼此熟悉,缓慢交融。这个过程急不得,需要水磨工夫。同时,我也引动【山河玉玺】的厚重地气,作为承载这锋芒的;【礼衡令】的秩序之光,作为约束这锐气的。

数个周天运转下来,识海中的动荡渐渐平息。【太白金煞】初步安定下来,虽然依旧锐利无匹,但已能被我初步引动、约束。我缓缓睁开眼,伸出右手食指,心念微动。

一缕细若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暗金色煞气自指尖透出,无声无息。它没有散发任何强大的能量波动,但指尖周围的空气却自然而然地被排开,形成了一片微小的真空地带,光线在其周围都发生了细微的扭曲。我甚至能感觉到,这缕煞气拥有着轻易切开低阶法器、甚至干扰能量结构的可怕能力。

好一个太白金煞……果然是无上锋芒。我轻声赞叹,随即散去了指尖煞气。这股力量,将是我未来对敌时,攻坚破障的又一大利器。

伤势在星辉滋养下已无大碍,新得力量也初步稳固。我不再停留,辨认了一下方向,便施展身法,向着来路疾驰而去。

归途顺利。或许是因为断魂坡异象的消失,戈壁中的那些精怪也安分了许多,并未再来骚扰。数日后,我风尘仆仆却眼神清亮地回到了武威城,并未逗留,直接搭乘列车,一路向东。

当熟悉的湘江再次映入眼帘,星城那特有的湿润空气包裹周身时,我知道,家,到了。

推开坡子街那扇熟悉的木门,陈嗲那洪亮的嗓门立刻就响了起来:

哎哟!星野伢子回来哒!你这身气味何什搞的咯?一股子铁腥气,还带哒扎手的锐气,怕不是跑到西北跟阎王爷打了一架回来哦?他放下手中的蒲扇,站起身仔细打量我,长沙话里透着直爽的关切。

罗嗲从里屋踱步而出,一身江湖气,岳阳话沉稳有力:后生仔回来哒。嗯,身上杀气重了不少,不过眼神还清亮,根基冇得动摇。他目光如电,在我身上扫过,微微点头。

矿灯老人和书院老者也闻声而来。矿灯老人神色平和,默默观察着我的状态,轻轻颔首。书院老者抚须沉吟:金戈之气内蕴,锐而不散,看来此番西北之行,收获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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