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一零六、扎偶老妪,龙婆劝退(1/2)

我加快脚步,很快找到了那棵歪脖子柚子树,树下果然有家亮着暖黄灯光的小店,招牌上用汉苗两种文字写着“百灵歌苗绣”。

推开挂着手工刺绣门帘的玻璃门,一阵清雅的草药香气混合着布匹的味道扑面而来。店里陈列着各种精美的苗绣作品,色彩绚丽,图案繁复神秘。一个穿着改良苗服、身形苗条、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女子正背对着门口,在柜台前整理丝线。

听到门响,她转过身来。皮肤是健康的蜜色,眉眼清秀,眼神明亮中带着一丝山里姑娘特有的野性和警惕。

“请问需要点什么?”她开口问道,声音清脆,像山泉水。

“请问是阿雅吗?”我问道,“长沙的罗嗲介绍我来的。”

听到“罗嗲”,她眼中的警惕稍稍褪去,点了点头:“我就是阿雅。罗老信还好吧?他介绍你来是……”

“他很好,就是洞庭湖最近不太平,他走不开。”我走近几步,压低声音,“我姓张,叫张星野。这次来,是想打听点事,关于……最近山里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或者,有没有什么生面孔在打听……老物件?”

阿雅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地看了我几眼,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我鼓囊囊的背包(里面放着天字盒)。

店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只有墙上老式挂钟的滴答声。

就在这时,店门又被推开了。

我和阿雅同时转头望去。

只见门口站着的,正是刚才那个在巷口扎布偶的老娭毑!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里,如同一个幽灵,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干瘪的嘴唇动了动,说出了一句让我后背发凉的话:

“后生家,你身上……带了不该带的东西进来。”

“它吵到山里的‘老人家’了。”

老娭毑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扎透了我强装的镇定。

不该带的东西?吵到山里的“老人家”?

她指的是……天字盒?!

我下意识地按住胸前的背包,心脏怦怦直跳。这老婆婆到底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感应到天字盒的存在?甚至连它发出的、寻常人绝对无法察觉的微弱嗡鸣都能称之为“吵”?

店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阿雅显然也认识这位老娭毑,她立刻站起身,语气带着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龙婆,您怎么过来了?”

被称为龙婆的老娭毑没有理会阿雅,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我,或者说,是盯着我放天字盒的背包。她干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那根细长的针,针尖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芒。

“东西带着一股子……外面的‘铁腥气’和‘星渣子’味,”龙婆沙哑地开口,她的用词古怪却精准得吓人,“还有一股子水底的淤泥怨气没洗干净。哼,就这样闯进山里,惊扰了地脉,吵醒了依山而眠的老人家,后生家,你胆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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