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魔王的“眷恋”（2/2）

他的眼神倏地暗了下去，黑色的眼眸里翻涌起深沉的阴郁与无力。“也许……明年这个时候，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勉强扯了扯嘴角，那笑容脆弱得让人心碎，“真想把这一切烂摊子都扔到一边，剩下的时间，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就像最普通的……”他顿住了，没有说下去，那个词对现在的他而言太过奢侈。

茜茜的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钝痛蔓延开来。她几乎能听到汤姆未竟话语里的绝望与留恋。

她猛地撇过脸，视线慌乱地投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眼眶瞬间发热，几乎要控制不住涌上的泪水。她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那只会让离别更加难熬。

然而，下一秒，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轻轻揽了过去。汤姆将她微凉的脸颊按在自己胸口，那里传来平稳而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隔着衣料传递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汲取勇气，又像是怕自己会后悔，语速变得快而清晰：

“茜茜，听我说。”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种决断的意味，“你不是一直在经营那个‘雷鸟会’么？开学以后，继续做下去，不仅要维持，更要让它发扬光大。把它从一个课后兴趣小组，发展成一个真正的、有影响力的学生组织，一股不可小觑的年轻巫师势力。”

茜茜在他怀中微微一怔，抬起朦胧的泪眼，诧异地看向他。

汤姆低头看着她，眼神复杂，既有深谋远虑的锐利，也有一丝孤注一掷的疼惜。“放心，老家伙这边，我会替你遮掩，他不会过多干涉霍格沃茨内部的学生团体，尤其是一个看起来‘无害’的学术兴趣小组。”他解释道，随即语气加重，“我要你把雷鸟会，发展成一股连未来的他，想要动你，也必须忌惮三分的势力。”

他稍稍松开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这不仅是为了现在。茜茜，你要明白，一旦融合仪式成功，你手中最大的底牌，那个与我灵魂绑定、可以同归于尽的契约将彻底消失。老家伙或许会念及‘师生之情’或你的才华暂时不动你，但他本质多疑且暴戾，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好。你必须拥有新的、实实在在的依仗。”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透露更多布局：“我这段时间接管食死徒，一改他过去那套纯粹依赖恐怖和血腥镇压的手段。对待中立派和摇摆者，我更多用的是威慑、利益交换和有限的怀柔。效果你也看到了，外界的抵触情绪没有十三年前那么激烈，甚至有一些家族开始重新评估与我们合作的可能性。”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讽刺，“老家伙虽然嘴上不屑，但他也看到了这种方式的有效性，尤其是在他需要集中精力处理魂器和邓布利多的当下。所以，他默许了，甚至打算利用这一点。”

“利用？”茜茜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是。”汤姆点头，笑容里多了几分洞察一切的凉薄，“老家伙看我最近把食死徒整合得不错，形象也有所‘改善’。他恐怕已经开始盘算，融合之后，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现有资源了。我这个‘继承人’的身份，经营起来的这套相对‘温和’的班底和外部形象，或许会成为他未来想要‘正式回归’、甚至尝试某种程度‘合法化’时，一条现成的、不那么令人抗拒的路径。”

他看着茜茜恍然的眼神，继续道：“所以，你的雷鸟会，不能只是一个学术团体。它要吸纳最有潜力的年轻巫师，无论血统。你要在里面树立绝对的威信和领导力。通过它，你可以提前构建自己在霍格沃茨乃至未来年轻一代中的人脉网络和声望。这不仅是保护伞，更是未来你可能需要的力量根基和话语权。”

他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声音低柔下来，却字字清晰：“记住，茜茜。智慧是你的利剑，但权力和人心，才是你未来最坚固的盾牌。在通往未知结局的路上，多准备几手，总不会有错。就算……就算我真的不在了，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平安顺遂地走你自己想走的路。”

茜茜将头主动埋在了汤姆的怀里，依恋的用手回抱住了汤姆。

马车继续前行，车厢内陷入了沉默，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声。这份复杂的情愫，比任何直白的爱语都更沉重，也更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