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行势颠转（1/2）

茜茜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微微舒了口气，迎上他探究的目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狡黠而疲惫的微笑。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声反问：“还记得沙菲克图书馆么？那本《茅山术大全》，里面记载着一个关于‘养小鬼’的禁忌法术。”

汤姆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他瞬间明白了，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冷意：“从那时起……你就在布局了？”

“不，”茜茜轻轻摇头，眼神有些悠远，“那时我还没下定决心。你知道的，我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当时，我只是下意识地将那个危险的法术记在了心里。”

她顿了顿，目光重新聚焦在汤姆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但随着你变得越来越危险，试探越来越没有底线，日记本已经逐渐束缚不了你日益强盛的灵魂……我不得不开始为自己，也为可能被你波及的一切，准备一张真正的底牌。”

汤姆的思维飞速运转，瞬间串联起所有线索，他几乎是咬着牙，带着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和诡异的赞赏说道：“是有求必应屋那个实验！你自创的那个小型灵魂模拟法阵！那下面隐藏的根本不是测试材料，而是绑定我灵魂的禁忌法术！那个【乘火之器】……只是个吸引我注意力的幌子？！”

“那个魔法阵的核心，确实是茅山术的绑定仪式，我用我的血，完成了与‘你’，这本日记的契约。”茜茜坦然承认，随即话锋一转，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厉色，“但【乘火之器】不是幌子。那里面的、最精纯的厉火，被我以自身为容器，封印在了这里。”

她抬起未受伤的右手，指尖轻轻点在自己左肩胛骨的位置，那个火焰形状的伤疤之下。

“它与我灵魂深处的绑定契约相连。只要我心念一动，我的肉体连同里面囚禁的火焰会立刻爆发，而与你灵魂的绑定，会将这毁灭的火焰，精准无误地引向日记本。你的这片灵魂，将与我一同，在厉火中焚毁，形神俱灭。”

说到这里，茜茜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难以分辨的复杂情绪：

“而这……还要感谢你。我也没想到法阵会爆炸失控成那样，我即将失败的那一刻，你握住了我的手，完成了最终的仪式。”

汤姆的脑海中，瞬间闪回那个下午——刺目的白光，少女凄厉的惨叫，当时她手被自己划破，血液流出，手中拿着的正是那个该死的乘火之器，还有他自己那完全未经思考、几乎是本能般扑过去抓住她的手，口中焦急大喊的……蠢样。

一丝冰冷刺骨的弧度，缓缓爬上他的嘴角。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对自己那片刻“软弱”的极致嘲讽。

“呵……”他低哑地笑出声，像是在品味一个天大的笑话，又像是在诅咒自己的失策，“我还真是……不能发善心啊。”他抬起眼，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棱，射向茜茜，“我发善心，从来都没有好报。”

茜茜好整以暇地将背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浅淡而笃定的微笑：

“我此前已提醒过你两次，会与你同归于尽，可你从没把我当回事。你太自信了，汤姆。”

“所以说，”伏地魔嘶哑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氛围，带着一种冰冷的、被冒犯的讥讽，“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这位‘有风度和耐心的优雅绅士’，像个情窦初开的蠢货一样费尽心机讨好这位女士的欢心？那个迪戈里，还有哈利·波特身上那个令人厌烦的防御道具，是你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