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与深渊共舞（1/2）

幽绿的烛火在石制吊灯上明明灭灭，将伏地魔青灰色的脸庞映得愈发诡异。

他盘踞在高背扶手椅中，蛇一般的红瞳死死钉在茜茜身上，细如针尖的瞳孔微微收缩，像在打量一件即将被拆解验看的魔法玩具。没有温度，只有纯粹的审视与评估。

青灰色的手指悬在扶手上，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每一下都像敲在绷紧的弦上，让客厅里本就冰冷的空气又沉了几分，连烛火都跟着颤了颤。

“塞尔温的继承人？”他终于开口，声音里裹着嘶嘶的气音，像毒蛇吐信般缠上茜茜的耳膜，带着黏腻的寒意。

“一个女孩子？真是罕见！我记得你们家族，一向擅长在风尖浪口藏起爪子。怎么，现在终于愿意把最漂亮的‘爪子’送出来了？”

他的视线扫过茜茜攥在袖中的手，那目光像穿透布料的魔咒，仿佛下一秒就要撕开她的伪装，看穿她的秘密。“你方才说‘向往’？说说看，你向往的是什么？”

茜茜直起身时，指尖仍轻轻抵着袖中那本熟悉的黑色日记本。那是她最后的底气，也是汤姆承诺过的“底牌”。

她面上的笑容依旧甜美柔和，语气却多了层恰到好处的“审慎”，像在认真权衡后才吐露真心：“大人，我向往的从不是选边站，而是看清真正该追随的‘秩序’。”

她抬眼时，目光只在伏地魔脸上停留一瞬便温顺垂下，声音清浅却清晰，一字一句都落在人心尖上：“塞尔温家族从不掺和无意义的争斗，我们只认能终结混乱的力量。从前的巫师界，有人用‘仁慈’纵容背叛，有人用‘规则’束缚强者，可大人您让我看到，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让一切回到该有的样子。”

她刻意避开“食死徒”“忠诚”这类绑定立场的词，只把姿态放得柔软又清醒，像株懂进退的藤蔓：“我来这里，不是想做谁的‘冲锋者’，只是想亲眼看看这份能重塑一切的力量。若它真能让纯血摆脱虚名的拖累、让强者不再被虚伪打压，那塞尔温自然愿意为这样的未来，尽一份该尽的力。”

幽绿的烛火猛地一跳，映得伏地魔青灰色的脸颊上泛起诡异的光泽。

他先是低低地嘶了一声，那声音像毒蛇在枯枝上滑行，缠绕在空气里挥之不去。

随即，一阵尖锐的声响骤然爆发，不是人类畅快的大笑，而是带着金属质感的、撕裂般的轰鸣。像冰棱在岩石上撞碎，又像无数细蛇在黑暗里扭动欢呼，听得外面的食死徒都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伏地魔身体微微前倾，红瞳里的恶意淡了些，多了几分被取悦后的玩味，尖锐的指甲在扶手椅的木质扶手上划出浅痕，留下几道深深的刻印。

“‘看清该追随的秩序’？很好，茜茜·塞尔温。”他刻意加重了她的名字，声音里裹着一丝难得的“温和”，却比之前的冰冷更让人头皮发麻“比起那些只会喊‘主人’的蠢货，你这份清醒，倒是让我想起了……曾经的一些‘聪明人’。那你该如何证明，你有这种特殊分量，配追随我？”

茜茜心中一紧，按计划缓缓抬起手，指尖触到袖中日记本的皮质封面。可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指尖传来的触感陌生又冰冷，没有熟悉的魔法波动，没有汤姆残魂潜藏的温度，只有一本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毫无生气的死物。

冷汗瞬间从茜茜的额头渗出，顺着鬓角滑落。

日记本被调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