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掩盖气味(1/2)

张天命的脚刚踏上浅滩的卵石,脚踝突然被一道暗绿色的影子缠住——那是鳞族的长尾,带着倒刺的鳞甲像淬了毒的铁钩,深深嵌进他的皮肉,瞬间勒出六道血痕,血珠顺着鳞甲的纹路往下滚,滴在卵石上洇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噗通!”一声闷响,张天命重重栽倒在地。

剧痛顺着脚踝窜上后颈,像有烧红的铁丝钻进骨头缝,他眼前猛地一黑,下巴重重磕在棱角分明的卵石上,腥甜的血沫瞬间涌满口腔,连带着牙齿都松动了几颗。他挣扎着去掰那道缠紧的长尾,指尖触到的鳞甲像寒冬腊月里的钢针,又冰又硬,扎得他指腹发麻,稍一用力,倒刺便更深地剜进肉里。

“嗤啦——”长尾猛地收紧,倒刺狠狠剜下一小块皮肉。张天命疼得浑身痉挛,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袍,余光瞥见那只鳞族从芦苇丛里探出头,独眼里闪着饿狼般的绿光——竟是之前被他削飞半片鳞甲的断臂家伙!它竟绕到了下游堵截,断口处还缠着未干的血痂,显然是强忍伤痛追来的。

“跑啊,怎么不跑了?”鳞族怪笑着拽动长尾,将他往深水区拖。冰冷的河水漫上腰腹,冻得他四肢发僵,张天命的手指在卵石上疯狂乱抓,指甲缝里塞满泥沙,终于摸到一块巴掌大的燧石,石尖锋利如刀。

他猛地攥紧燧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借着被拖拽的力道翻身,反手将石尖狠狠扎进鳞族的断口处!那地方本就未愈,此刻被燧石捅入,疼得鳞族浑身抽搐。

“嗷——!”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晨雾,鳞族的长尾瞬间松弛。张天命趁机抽出裂天剑,剑光劈开迷蒙的水汽,精准斩在长尾根部。暗绿色的血柱喷涌而出,溅在他脸上,带着灼人的温度,像泼了一脸滚烫的毒液,烧得皮肤阵阵刺痛。

断尾在水中疯狂扭动,溅起的水花打在芦苇叶上“噼啪”作响。鳞族捂着断臂处连连后退,独眼里又惊又怒,断口处的血混着河水汩汩流淌,在水面织出一张暗绿色的网。张天命踩着水往后退,刚想喘口气,却见那鳞族突然狞笑起来,猛地将断臂砸向水面——腥臭的血液在水中迅速扩散,像浓黑的墨汁滴进清水,瞬间染透了半片浅滩。

“你以为只有我吗?”

张天命心头一沉,果然听见芦苇丛里传来“哗啦”的水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搅动。六道黑影拨开苇叶,为首的首领晃了晃爪子上的灵源珠,珠子表面还沾着暗绿色的血污,它笑得残忍:“小娃娃,你的血真香啊,隔着三里地我都能闻到,可惜……”

张天命吐出嘴里的血沫,剑刃在水面划出一道寒光,却故意没刺向首领,反而劈向旁边的芦苇丛,惊得几只水鸟扑棱棱飞起。“可惜什么?可惜你们这群只会躲在水里的东西,连岸边的野狗都不如——至少它们敢光明正大地抢食!”

首领被激怒,长尾猛地拍向水面,掀起的浪头差点将张天命掀翻。它的竖瞳里翻涌着杀意,利爪在水中划出三道暗流:“找死!”

“我死了,你们去哪找血魄珠?”张天命突然压低声音,故意让语气里带上几分狡黠,“我已经把血魄珠藏在了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除非我亲自带你们去取。”他知道鳞族贪婪,越是神秘的宝物,越能勾动它们的欲望。

“你是如何做到把周遭的灵气全部都吸走的?”为首的鳞族果然转移了注意力,爪子上的灵源珠微微发亮,它显然对这吸灵之法更感兴趣,毕竟有了此法,日后修炼便能事半功倍。

张天命冷哼一声,故意扭过头去,剑刃在水面上轻轻一点,荡开一圈圈涟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而此时他体内的鸿蒙紫气正在飞速运转,像一道道暖流涌过经脉,将之前被寒气冻结的灵力慢慢化开,连肩头的伤口都不那么疼了——这是他最后的底气,必须抓紧时间恢复。

另一只鳞族不耐烦地甩了甩尾巴,溅起的水花打在同伴身上:“老大,和他废什么话,直接把他的精血吸干,然后搜一下他的纳戒不就可以了吗?说不定那什么珠子就在里面!”

为首的鳞族恶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利爪在水面上一拍,惊得对方缩了缩脖子:“那你知道血魄珠在什么地方?知道怎么用?蠢货!”它显然更看重长远的利益,吸灵之法与血魄珠,哪一样都比眼前这点精血诱人。

张天命喉间发出一声冷笑,剑刃在水面划出半圈涟漪,故意假装为难之色,慢吞吞地说道:“想要吸灵之法?可以。但这法宝认主,得我亲自解封才行。”他一边说,一边摸向腰间的纳戒,指尖在戒面的纹路里飞快摩挲——那是启动阵旗的暗扣,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触发藏在里面的四象迷踪阵。

首领的竖瞳缩了缩,像两颗收紧的墨珠,长尾在水里搅起漩涡,带起的暗流差点将张天命卷进去:“少耍花样!把法宝拿出来!”

“急什么?”张天命慢悠悠掏出一枚灰蒙蒙的玉简,实则指腹已捏碎了纳戒里的阵旗封蜡,那是防止阵旗误触发的保险,“这是‘聚灵玉符’的解封口诀,你们先退开三丈。这东西霸道得很,离近了怕伤着你们——毕竟,我还指望用它换条活路。”他故意将玉简举得高高的,让晨光落在上面,映出几分古朴的纹路,看起来倒真像件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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