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网(1/2)

雨是突然泼下来的,砸在外卖站点的铁皮棚顶,噼啪响得像放鞭炮。

我攥着那把边缘脱线的塑料伞往巷口跑,伞骨被风拧得变了形,雨水顺着伞沿灌进衣领,凉得脊梁骨发紧。

跑过西街老槐树时,猛地想起那只叫momo的小狸猫。

昨天给它洗完澡,毛蓬松得像团雪,爪子垫粉嫩嫩的,这会儿会不会正缩在哪个破纸箱里,被雨淋得打哆嗦?

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都要去端鬼手张的老窝了,还惦记一只猫,我这心是真大。

把伞往腋下夹了夹,加快脚步跟上前面刘叔的背影。

他穿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后背早被雨打透,贴在身上显出精瘦的轮廓,却还时不时回头冲我比划“慢点儿”,掌心的老茧在雨里泛着光,那是三十年警察生涯磨出来的硬茧。

身后跟着的便衣警察猫着腰,黄胶鞋踩在积水里没半点声响,只有战术背心的拉链偶尔蹭出轻响。

最边上那个年轻警察,喉结还在上下滚,手里攥的手铐链露出来一小截,冷不丁闪一下光。

转过东街拐角,李大官家后院的墙就出现在眼前,爬满爬山虎的墙根下,隐约能听见金属碰撞声,混着雨声,闷得像敲在鼓皮上。

“各组注意,目标在厂房内活动,三分钟后行动。”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李队长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把气氛一下绷紧了。

刘叔冲我使个眼色,我赶紧往墙根缩,后背贴在湿漉漉的砖头上,冰凉的水汽顺着衣服往骨头缝里钻。

雨下得更急了,打在树叶上哗啦啦响,正好盖过我们的脚步声。

我看见刘叔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巧的摄像头,往墙头上的爬山虎丛里塞,镜头对准厂房的铁门,那门锈得掉渣,铰链处还挂着半截铁链,一看就没好好修过。

“行动!”

雨幕里突然炸出一声吼,李队长的手势劈下去的瞬间,特警们像离弦的箭冲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锈铁门被撞得变形,铰链断裂的刺耳声里,战术射灯唰地扫过去,三道冷光刺破黑暗。

流水线上排得整整齐齐的真空袋,在光里泛着粉白的光,袋口印着小小的编号,那质地、那形状,我一眼就认出来,是人身上的组织。

“放下武器!”

吼声在废弃厂房里撞来撞去,回音裹着雨声,震得耳朵发麻。穿白大褂的男人突然疯了似的掀翻工作台,玻璃器皿砸在水泥地上,噼啪碎响混着不明液体流淌的黏腻声,空气里瞬间飘来刺鼻的消毒水味,还夹着点若有若无的腥气。

三个黑影嗖地从通风管里窜出来,动作快得像猴子。

中间那个一瘸一拐的,不是鬼手张是谁?

他腋下夹着个银色金属箱,跑起来时箱缝里漏出幽幽绿光,在雨汽里飘着,诡异得让人心里发毛。

子弹突然擦着头顶的钢梁飞过去,嗡的一声尖啸,火星子噼啪溅在积水上,冒起一小团白雾。

我还没反应过来,刘叔已经像头老豹子似的扑过来,一把把我按在地上。

后背刚贴到湿冷的地面,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刚才靠着的货架被霰弹枪打穿个碗口大的洞,碎木片溅在胳膊上,疼得我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刘叔的手按在我后颈上,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

“他娘的!还带重家伙!”

陈叔的骂声混着92式手枪的闷响炸开,他躲在另一排货架后,探着半个脑袋开枪,子弹壳落在地上叮的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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