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跟周老板唠嗑(2/2)

陈赛男虽心头发怵,仍快步取来医用抽取器。

凌枭戴上线手套,找准位置消毒、进针,动作利落干脆。

随着抽取器缓缓推进,一管混浊的液体被抽了出来。

那液体并非正常的透明色,而是透着诡异的紫黑色,像搅了墨的脏水。

“这、这是什么……”

陈赛男盯着那管紫黑色液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捂着嘴踉跄着冲向墙角的马桶,一阵剧烈的呕吐声打破了偏房的寂静。

凌枭见状,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却没分心安抚。

此事牵连甚广,容不得半分耽搁。他

将抽取器小心收好,又仔细整理好尸体,抹去两人留下的痕迹,低声对仍在干呕的陈赛男道:“这里交给你,处理干净,别让人看出端倪。”

说罢,便攥着抽取器转身离开,脚步匆匆往陈皮的办公室去。

陈皮的办公室他轻车熟路,早摸清了暗室的位置。

借着走廊无人的间隙,他迅速闪身进办公室,转动书架上的一本《资治通鉴》,墙面应声裂开一道暗门。

凌枭将抽取器里的脑液倒入试管,又取出几种试剂依次滴入。

试管内的液体瞬间沸腾起来,紫黑色渐渐褪去,沉淀出一层灰白色的絮状物。

他盯着试管,眉头拧成了疙瘩:“果然是生物制剂引发的脑梗死。”

银簪是幌子,针眼是关键,生物制剂是元凶。

这连环计用得精巧,既嫁祸了持簪的老板娘(已死),又掩盖了真正的杀人手法,显然是老手所为。

凌枭将试管收好,靠在实验台上沉思:能拿到这种特殊生物制剂,又能在我们几个闲谈的间隙,悄无声息杀人布局,对方的身份绝不简单。

林明朗的案子还没准头,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霖州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暗室的木门被指尖轻轻推开半寸,昏黄的灯光从缝里漏出一缕,凌枭手腕一翻,已摸向腰间藏着的短刃,指节绷得发白。

直到门外传来熟稔的嗓音:“凌小弟,深更半夜躲这儿捣鼓啥呢?”

“陈老?是您。”

凌枭松了劲,短刃悄然滑回鞘中,忙侧身让开位置,“快进来,有重大发现!”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得更开,陈皮抱着一摞比砖头还厚的档案册,花白的脑袋先探了进来,老花镜滑到鼻尖,眼神却清明:“瞧你这急茬样,是周掌柜的死有猫腻?”

他晃了晃怀里的卷宗,“先把手里的‘宝贝’收妥,防护服脱了,洗干净手出来说。这暗室的味儿,可别沾一身。”

凌枭应了声,将装着紫黑色脑液的试管塞进特制的密封盒,又仔细用石蜡封好缝隙,塞进内袋。

防护服上沾着些许试剂残留,他在暗室的简易水槽里细细冲洗,冷水浇在手上,倒让混沌的脑子清醒几分。

等他关严暗室门,跟着陈皮走到外间办公室时,桌上已堆起两摞小山似的卷宗。

“左边这摞,是三年间静安寺报上来的大小案子,小到香客丢了念珠,大到和尚口角斗殴,一字没漏。”

陈皮用烟斗指了指桌角,“右边是合欢堂近五年的案底,那地方鱼龙混杂,命案、失踪案占了大半。你慢慢啃,先说说你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