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马甲碎了一地(1/2)

门外的仆人吓得赶紧跑了,周砚臣“砰”地关上门,转身就去揪沈小宝的衣领:“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

沈小宝也不含糊,伸手攥住他的手腕,两人较劲的功夫,不知谁先松了手,竟扭打在一处。

周砚臣想拧他胳膊,却被沈小宝反手按住了肩膀。

沈小宝刚要得意,头发就被周砚臣薅住了,疼得他“嘶”地抽气,反手也扯住对方的鬓发。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周砚臣嗷地一声,扑上来就掐他脖子,两人滚在地毯上,书册散落一地,连多宝阁上的玉瓶都晃了晃,险些摔下来。

说来也奇,打着打着,两人嘴里还没停。

沈小宝被按在底下,扯着嗓子喊:“减两成!让地方官捐俸补一成!”

周砚臣骑在他身上,揪着他的官袍领子喘粗气:“放屁!地方官的俸银够塞牙缝?让盐商捐!他们去年赚的够抵半年赋税!”

“盐商要是抗捐呢?”沈小宝猛地翻身把他掀下去,膝盖顶着他的腰,“得让巡盐御史盯着!”

“巡盐御史跟盐商穿一条裤子!”周砚臣屈肘撞他肋骨,疼得沈小宝一哆嗦,却忽然眼睛一亮:“那就让秦夫子的门生去!皇上上周刚提拔的那个李御史,不是最刚正不阿?”

周砚臣动作一顿,薅着他头发的手松了松:“……这主意倒还行。”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忽然都没了力气,瘫在地毯上直喘气。

沈小宝的官袍被撕开个口子,露出里面月白的中衣。

周砚臣的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头发像个鸡窝。

再看地上,砚台翻了,墨汁溅得两人脸上都沾了黑,倒像是刚从泥里滚过。

“还写不写?”周砚臣抹了把脸,蹭得更花了。

沈小宝爬起来,拽着他的袖子往矮桌拖:“写!就按盐商捐三成,地方减两成,李御史督办!”

两人凑在灯下,一个歪着脖子磨墨,一个扯着破了的袖子写字,倒真把赋税的章程理顺了。

等写完最后一个字,窗外的月都爬到中天了。

沈小宝打了个哈欠,眼瞅着周砚臣往榻上躺,也颠颠地凑过去:“大人,借个地儿睡会儿。”

周砚臣刚要踹他下去,却见他眼皮都快粘住了,哼了声往里头挪了挪。

榻本就不宽,两人挤在一起,沈小宝刚沾着枕头就打起了小呼噜,还不老实,腿一伸就搭在了周砚臣肚子上。

周砚臣想把他踹下去,手刚抬起来,却见沈小宝翻了个身,把唯一的薄被卷走了大半。

他气结,伸手去抢,沈小宝却像抱元宝似的抱得更紧,嘴里还嘟囔着“桂花糕……”。

周砚臣没辙,只能往他身边挤了挤,扯过被角盖在两人身上。

沈小宝似乎嫌挤,往他怀里拱了拱,热乎乎的呼吸喷在他颈窝。

周砚臣僵了僵,最终还是没动,只是在心里暗骂:“明天非得让这小赤佬赔我件新袍子不可。”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两人沾着墨痕的脸上,倒像是幅荒诞又温情的画。

第二日天刚亮透,周砚臣与沈小宝各自顶着半边青肿的脸颊,刚用温水擦了脸,换上一身熨帖的常服预备去偏厅用早膳,殿外就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陛下有旨,宣周大人、沈大人即刻觐见——”

御书房内还残留着龙涎香的余韵,皇帝刚从朝堂归来,明黄色的龙袍下摆还沾着些晨露。

他一眼就瞥见那两道凑在一处低语的身影,眉头当即蹙起,语气里带着晨起未散的威严:“听闻你二人昨夜为赋税之事动了手?还挤在一张榻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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