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燕京寻地(1/2)

燕京二月的风,凛冽干燥,裹挟着北地特有的粗粝沙尘,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张一清背着简单的行囊,走出华清园站。

眼前是熟悉的校园景象,寒假尾声,返校的学子拖着行李箱行色匆匆,带着对新学期的期待或对假期的留恋。

他深吸了一口气,肺腑间通畅无阻,玉虚真气自发流转,驱散了那丝寒意与不适。

左肩下方的伤疤在厚实的冬衣下,只余下极轻微的隐痛,仿佛一个遥远的提醒。

他没有立刻回宿舍报到,而是将行李寄存后,骑上了一辆共享单车。

车轮碾过覆盖着薄冰和未化积雪的路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的目标很明确——利用寒假最后几天,寻找老道师父口中,那“聚灵纳气阵”所需的宝地。

玉虚诀“通幽境”带来的敏锐感知,如同无形的触角,随着他的骑行悄然张开。

他刻意避开了喧嚣的主干道,和崭新的摩天大楼群,专挑那些胡同小巷、历史遗迹周边、以及公园绿地附近穿行。

玉虚诀运转之下,世界在他感知中呈现出另一幅图景。

现代都市的喧嚣化作了无形的“噪波”,如同浑浊的潮水,干扰着他对天地灵气的捕捉。

钢筋水泥的森林仿佛巨大的屏障,阻隔和扭曲着地脉气息的流动。

在故宫外围,他感受到了历史的厚重,但那磅礴的“气”如同被层层禁锢的巨龙,威严却难以引为己用,更带着森严的皇家威仪,排斥着任何试图染指的异力。

后海的水汽带着一丝灵性,却过于分散驳杂,被酒吧街的喧嚣彻底冲淡。

几处知名的公园,草木气息浓郁,但地脉之气过于平和稀薄,如同涓涓细流,难以支撑一个真正有效的聚灵阵。

一连两天,张一清像个不知疲倦的勘探者,足迹遍布大半个老城区。

他登过景山俯瞰紫禁城的气运,也曾在颐和园的昆明湖畔静坐感知,甚至深夜潜入尚未开放的太庙附近。

收获的却只有失望。

那些地方要么是“气”太强太霸,凡人根本无法驾驭;要么就是被现代建筑切割得支离破碎,灵气涣散;要么就是过于平和,如同鸡肋。

老道师父所说的“聚灵纳气”,需要一处地脉之气精纯、凝聚,且能形成天然循环枢纽的所在,这样的地方在千年帝都,竟也如此难寻。

第三天下午,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张一清骑车转入一片相对安静的老胡同区。

这里的四合院大多保存尚可,青砖灰瓦的四合院在冬雪中更显岁月斑驳,但几处加盖的红砖小楼如同突兀的补丁,破坏了整体的古意。

他放缓了车速,玉虚诀的感知提升到极致。

就在他经过一条名为“百花胡同”的岔口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温润的气息,如同冬日里一缕若有似无的暖风,穿透了都市的浑浊“噪波”,轻轻拂过他的感知。

张一清猛地捏住车闸,单脚支地停了下来。

他闭上眼,集中全部心神。

那股气息非常微弱,如同风中残烛,时断时续,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压制着。

但它的本质却极为纯粹,带着一种大地深处孕育的、沉静而绵长的生机。

它并非故宫那种霸道的皇道龙气,也非公园里散逸的草木精气,而是一种更接近本源的地脉灵气,精纯得令人心悸。

他循着那丝微弱的感应,推着车,小心翼翼地走进百花胡同。

胡同道路倒是宽敞,规划了停车格,两侧是斑驳的青砖墙和高低错落的院门。

顺着那丝微弱的感知,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一扇略显破败、却依稀可见当年气派的朱漆大门上。

门楣上方的砖雕模糊不清,依稀能辨出些吉祥纹样。

门环是两只衔环的兽首,铜绿斑驳。

门墩石上的小兽,似乎也缺了角。

最显眼的,是门上贴着的一张被雪水浸湿了边角的白纸,上面用毛笔写着歪歪扭扭却足够醒目的大字:

【出售:前清官员旧宅,独门独院,占地宽敞。

价格面议。

联系人:钱先生。

电话:138xxxxxxxx】

张一清站在院门前,玉虚诀全力运转。

那丝精纯的地脉之气,正是从这看似破败的院落深处传来!

虽然极其微弱,如同被层层淤泥覆盖的泉眼,但其核心的精纯与潜藏的磅礴生机,却让张一清心头剧震!

就是这里!

张一清的心跳微微加速。

他停好车,掏出手机,对着那张纸拍了个照,然后没有丝毫犹豫,拨通了纸上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等待音,不多时,一个带着浓重京腔的嗓音懒洋洋响起: “喂?哪位啊?”

“您好,钱先生?”张一清语气平和,“我姓张,看到您贴的卖房信息,对百花胡同里那套旧宅很感兴趣,想约个时间看看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似乎有些意外,随即声音里带上了点商人的热络:“哎呦!看房啊?行啊!张先生是吧?您现在在附近?”

“就在院门口。”

“嚯!那赶巧了!您稍等啊,我就在附近办事儿,十分钟,就十分钟!您就在门口等我,我这就过来!”

电话里的声音拔高了几分,透着股子利落劲。

挂了电话,张一清静静站在紧闭的朱漆大门前。

雪渐渐下得密了,落在青石板上,很快积起薄薄一层。

约莫七八分钟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臃肿军绿色旧棉袄、戴着顶同样陈旧雷锋帽的中年男人小跑着过来,嘴里还哈着白气。

他约莫五十多岁,身材微胖,脸盘圆润,被寒风刮得通红,一双小眼睛却透着商人的精明和久经市井的油滑。

“哎呦!张先生!久等久等!这天儿冷的!鄙人姓钱,您叫我老钱就行。”

老钱搓着手,脸上堆起笑容,一边麻利地从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串里,翻找着大门钥匙。

“您就是刚才打电话的?看着可真年轻有为啊!怎么着,想买老宅子?有眼光! 地段多好!二环里!闹中取静!这宅子可有年头了,正经前清官员的宅邸,风水宝地啊!”

“吱嘎——嘎——”

沉重的朱漆大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尘封的历史被掀开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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