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名分之争(1/2)
次卧的门被猛地推开,清晨朦胧的光线混杂着室内暧昧的气息,将床上的景象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谭雅丽眼前。
她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凌乱的被褥中,自己的女儿娄晓娥赤着身子,像只依恋主人的小猫,一条白皙的腿亲昵地搭在旁边男人精壮的腰腹间。
而那男人,同样未着寸缕,呈大字型仰躺着,古铜色的胸膛随着呼吸平稳起伏,刀削斧凿般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硬朗,眉宇间即使沉睡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让谭雅丽的大脑瞬间空白。
几乎在门被推开的同一瞬间,李震岳常年养成的警觉性让他骤然睁眼,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射向门口陌生的中年妇人。
而娄晓娥也被母亲的尖叫声和李震岳瞬间绷紧的身体惊醒,她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带着被惊扰好梦的不满:“妈?你……你怎么来了?喊这么大声干嘛……”
待看清门口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的母亲时,娄晓娥的睡意才彻底吓飞,惊呼一声:“妈!” 她下意识地手忙脚乱地拉扯散落的被子,试图将自己和身旁的李震岳紧紧裹住,脸颊瞬间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
“你……你给我出来!”谭雅丽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了指娄晓娥,强忍着没有立刻发作,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走到客厅,重重地在沙发上坐下,双手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卧室内,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娄晓娥慌乱地穿着衣服,小声对李震岳急急解释:“是我妈……她怎么突然来了……” 李震岳眉头微蹙,但眼神很快恢复了冷静,他沉默而迅速地穿上衣裤,动作不见丝毫拖泥带水。
不一会儿,两人穿戴整齐,前一后来到客厅,在谭雅丽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未散的酒气。
谭雅丽的目光像两把刀子,死死钉在李震岳身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剖开看个清楚。
她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指向性明确无比:
“说!这男的是谁?”声音因为极力压抑愤怒而显得尖锐。
娄晓娥抢先开口,带着维护的姿态:“妈,这是震岳哥。”
“哥?”谭雅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浓浓的讥讽,“哥也喊上了?娄晓娥!你才从那个家里搬出来多久?就这么不知检点,跟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搞在一起?!你还要不要脸面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想到自己在娄家受的委屈,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女儿“无所出”被夫家抛弃,如今女儿又这般“不自爱”,更是痛心疾首。
“妈!你不懂!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娄晓娥又急又委屈,声音也带上了哭腔,“震岳哥跟我……我们老早就认识了!”
“老早?”谭雅丽一愣,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多早?”
“是在北边的时候,”娄晓娥抓住机会急忙解释,“我上高三那年,有一次遇到危险,是震岳哥救了我!”
谭雅丽瞳孔微缩,尘封的记忆被触动。她隐约记得似乎是有这么一桩事,女儿当时提过一句,但语焉不详。
她重新审视着李震岳,语气稍微缓和,但依旧充满审视:“救了你?那个……军官?”
“嗯!”娄晓娥用力点头,像是找到了有力的证明。
谭雅丽沉默了,目光复杂地打量着李震岳。这个男人坐姿挺拔,眼神沉静,即使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下,也看不出丝毫慌乱或猥琐,反而有一种沉稳如山的气质,确实不像寻常之辈。
她想起刚才看到他身体上那些若隐若现的旧伤疤,那可不是普通人会有的印记。
心中的怒火稍熄,但作为母亲的担忧和现实问题立刻涌了上来。
她看着李震岳,语气严肃,直接抛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好,就算你们旧相识。那我问你,李……震岳是吧?我的女儿,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你就让她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你?”
李震岳嘴唇动了动,他向来行动多于言辞,更不善处理这种情感纠葛和名分承诺。
面对谭雅丽直白的质问,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种关乎“未来”和“责任”的命题。
娄晓娥见他不说话,生怕母亲逼他,连忙插嘴道:“妈,我们现在这样很好!真的,我很满足!”
“很好?满足?”谭雅丽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猛地转向女儿,声音带着痛心和不忿。
“没有名分,住在这种小房子里,这叫什么好?娄晓娥,你清醒一点!没有婚姻的保障,你现在年轻漂亮他自然对你好,可以后呢?你在他眼里,充其量就是个高级一点的用人!懂吗?玩玩可以,谁会当真娶一个不能生养、还离过婚的女人!”
“妈——!”娄晓娥尖叫出声,母亲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自卑,让她瞬间脸色煞白,眼泪涌了上来。
而李震岳,在听到“高级一点的用人”和“不能生养”这几个字时,眉头狠狠一拧,一直沉静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谭雅丽那句“高级一点的用人”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房间里最后一丝温情。
“妈!”娄晓娥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
谭雅丽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疲惫和决绝:“别叫我妈!我今天从娄家搬出来了,那个地方,我是不打算再回去了。”
娄晓娥愣住了,暂时忘记了刚才的难堪,急切地问:“妈,你说真的?你真的搬出来了?”
“嗯,”谭雅丽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目光扫过李震岳,最后定格在女儿脸上,语气强硬起来,“以后我就跟你一起过。但是,这个男人——”她手指再次指向李震岳,“他要是给不了你名分,就让他立刻离开!我的女儿,不能再这么不明不白地让人糟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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