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归墟共鸣，山影初现（2/2）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种仿佛某种本质联系被强行切断的“断裂感”。巨爪猛地一颤，与紫色虚空的联系瞬间变得不稳定。镜面开始剧烈崩解，后方传来那紫色生物一声恼怒的冷哼。

黎玖抓住机会，全力催动漩涡反向旋转，将巨爪残余的力量连同镜面碎片一起震开！

“走！”她当机立断，不再纠缠，带着众人化作流光，沿着被点亮的路径全速冲刺，瞬间冲出了即将彻底崩塌的幻影迷宫区域。

当他们终于脱离危险，回望时，那片区域已被彻底混乱的时空乱流和能量风暴淹没，再也看不到任何镜面的痕迹。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秦无忧心有余悸，“也是冲着碎片来的？”

“应该是另一块更大碎片的守护者，或者……持有者。”黎玖平复着翻腾的气血，手中残片的光芒逐渐收敛，但依旧微微发烫，“它称自己为‘虚空龙裔’，似乎与魔鲲遗骸中的紫色巨爪同源。它警告我不要去寂灭山。”

云墨尘收剑归鞘，沉声道：“它的力量深不可测，远超我们目前的层次。但似乎受到某种限制，无法完全降临。而且从它的语气判断，寂灭山中恐怕有连它都忌惮的东西。”

“越是如此，我们越要去看个究竟。”黎玖目光坚定，“归墟之钥的秘密，各方势力的角逐，还有‘阻止寂灭归来’的使命……这一切的核心，恐怕都在寂灭山。”

短暂的休整后，他们继续前行。

又过了三日，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明显变化。那些混乱的法则景观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空”。不是虚无，而是一种万物终结后的“空寂”。

星辰的残骸彻底消失，能量流变得稀薄而凝滞，连法则本身都仿佛陷入了沉睡，只留下最基本的“存在”框架。在这片空寂的星域中心，一个庞大得超乎想象的阴影轮廓，开始在天际线上缓缓浮现。

起初只是地平线上的一抹暗色，随着不断接近，那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座山。

但绝非寻常意义上的山。

它通体漆黑，材质非石非金，更像是某种凝固的“寂灭”概念本身。山体庞大到占据了半个视野，峰顶隐没在更高维度的迷雾中，看不真切。山体表面没有任何植被或生命迹象，只有无数纵横交错的、仿佛被巨力撕裂的沟壑和裂缝，从中隐隐渗出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光晕。

整座山散发着一股纯粹的、极致的“终结”气息。靠近它，仿佛靠近万物归宿，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缓慢而粘稠。

更奇异的是，当黎玖手中的归墟之钥残片对准寂灭山方向时，残片竟然自主悬浮起来，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嗡鸣。那不是危险的警示，而更像是一种……归家的呼唤？或者说，回归本源的渴望？

与此同时，黎玖清晰感觉到，在寂灭山的深处，至少有五六道与归墟之钥同源、但强度各异的波动正在隐隐共鸣！其中一道，赫然与之前在“虚空龙裔”处感应到的那块更大碎片极为相似！

“不止一块碎片在寂灭山……它们在互相吸引，也在互相排斥。”黎玖喃喃道。

“看那边！”黎青璇忽然指向寂灭山山脚方向。

众人凝目望去，只见在距离山脚尚有数万里的虚空中，漂浮着几处明显的人造物——有造型古朴的青铜战船，有笼罩在森然鬼气中的白骨祭坛，甚至还有一座倒悬的、散发着圣洁光芒的天宫偏殿！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这些据点之间的虚空中，残留着激烈战斗的痕迹——破碎的法宝残片、未消散的神通余波、以及尚未完全凝固的强者血迹。

“万界天宫、九幽魔域、还有……似乎是某个上古宗门的遗族？”青羽长老辨认着那些风格迥异的据点，“他们提前到了，而且已经有过交锋！”

“不止他们。”云墨尘剑眉微蹙，指向更远处一片看似空无一物的区域，“那里有极其高明的隐匿阵法，与‘光裔之舟’的气息类似。虚空遗民也来了。”

黎玖环视一周，心中了然。寂灭山果然是个漩涡中心，所有与归墟之钥相关的势力都汇聚于此。而他们这些后来者，将如何在这多方角逐的棋盘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夺取机缘？

她深吸一口气，将归墟之钥残片握紧。

灰金色的光芒从指缝中溢出，与寂灭山深处的共鸣越发清晰。

“我们到了。”她轻声道，眼中闪过决然之色，“准备降落。记住，在这里，任何人都可能是敌人，但也可能……在某个时刻成为暂时的盟友。”

混沌仙殿收敛光芒，如同不起眼的陨石，朝着寂灭山外围一处相对隐蔽的破碎岩带悄然落去。

真正的风暴，即将在这座象征着终结与起源的山峰脚下，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