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无需言说的默契（1/2）

北境大营的喧嚣渐渐平息，但胜利的余韵与年终的喜庆依旧弥漫在空气中。

萧天澈处理完军务赏赐等一应事宜后，独自回到帅帐，铺开特制的绢帛，提笔蘸墨，开始书写发往京城的“流星传讯”。

这一次的密报，内容可谓分量极重。他先是简明扼要地禀报了再次大破北狄新汗王库莫奚·咄苾的三路大军、斩其三名悍将的战绩，强调了新式兵器与战法的决定性作用；接着提及已按功论赏，军心稳固。

随后，笔锋一转，着重阐述了杨景曦在此战中不可或缺的贡献——从练兵、献策到发现煤矿、革新冶炼、惠及民生，其功绩已远超寻常封赏所能衡量，恳请皇兄务必再次予以重奖，以安功臣之心，以昭朝廷恩典。

写至最后，萧天澈的笔尖微微一顿，墨迹在绢帛上稍稍晕开一小点。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写道，字迹似乎比之前更加郑重几分：“臣弟私奏：臣与嘉禾郡主杨景曦，历经生死，志同道合，已互许终身。臣心悦之，决意以正妃之位聘娶，此生绝不他娶。望皇兄恩准。”

写罢，他仔细检查一遍，盖上自己的亲王印信，将其封入铜管，召来心腹亲卫：“以最快速度，传至陛下手中。”

“遵命！”亲卫领命而去。

萧天澈负手立于帐前，望着苍茫的北方，心中竟难得地生出一丝类似于少年人等待师长批复般的忐忑与期待。而与这份忐忑并存的，是确定心意后日渐浓郁的甜蜜。

自从那夜雪地互表心迹后，萧天澈与杨景曦的相处模式，在旁人不易察觉的细微之处，悄然发生了变化。

虽仍以军务为重，但萧天澈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追寻着那道清丽的身影。偶尔议事后，他会以商议细节为由，将她稍稍留下，即便只是多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也能让他心下熨帖。

这日天气晴好，积雪初融，阳光暖洋洋地洒落。

萧天澈处理完紧急军务，见杨景曦正要去伤兵营巡视，便牵来了自己的坐骑——那匹神骏非凡的黑色战马“逐风”。

“今日阳光甚好，总是闷在营中也无趣，陪我去边境线巡视一番可好？亦可看看雪后山川。”他语气尽量平常，但眼中却带着不容错辩的期待。

杨景曦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又看了看他身旁高大的骏马，微微挑眉：“一匹马？”

萧天澈耳根微热，面上却镇定自若：“逐风脚力甚健，载两人绰绰有余。何况……节约马匹，亦是应当。”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有些心虚。

杨景曦眼中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却没有戳破，点了点头：“好。”

萧天澈心中一喜，利落地翻身上马，随即向她伸出手。杨景曦将手放入他温热的掌心，只觉一股巧劲传来，便被轻松地带上了马背，稳稳落在他身前。

他双臂绕过她身侧握着缰绳，胸膛与她后背保持着一点距离，却又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逐风迈开四蹄，小跑起来，微风拂面，带着雪后清新的气息。

“冷吗？”萧天澈低声问，气息拂过杨景曦的耳畔。

“不冷。”杨景曦微微摇头，感受着身下马匹奔跑的韵律和身后传来的坚实依靠，看着远方辽阔壮丽的雪原山峦，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开阔起来。

萧天澈偶尔会指着某处山川，讲述曾经在此发生的战役或是趣闻，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投射在雪地上，仿佛本就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