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论功行赏（1/2）

北狄，新王庭金帐。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侥幸从三路战场上逃回的残兵败将，不足百人，此刻正如同惊弓之鸟般跪在冰冷的金砖上，瑟瑟发抖地讲述着那如同噩梦般的经历。

他们语无伦次，脸上残留着极致的恐惧，描述着天启军那无法摧毁的锋利兵器，那默契得如同鬼魅的配合，那高效而无情的杀戮……

“……他们的刀……根本不是刀……我们的刀碰上去就断了……”

“……铠甲也没用……一捅就穿……”

“……三位将军……全都……全都战死了……”

“……我们的人成片成片地倒下……根本打不了……”

库莫奚·咄苾端坐在汗位之上，面沉如水，手指紧紧攥着宝座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听着底下败兵那充满惊恐的叙述，心中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冲破他强行维持的镇定。

五万大军！三名他倚重的悍将！竟然就这么没了？！甚至连像样的抵抗都没能组织起来，就几乎被全歼？！这怎么可能？！

当听到“三位将军全都战死了”这句话时，库莫奚·咄苾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眼中猛地爆射出骇人的凶光与难以置信！

执失·莽罗、苏农·社尔、舍利·元英……这三人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猛将，竟然全部折损？！这才几天工夫？！

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底下那稀稀拉拉、不足百人的逃兵时，一股极致的暴怒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废物！一群废物！”库莫奚·咄苾猛地暴起，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酒水、肉食洒了一地！

他抽出腰间的金刀，疯狂地劈砍着空气，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五万勇士！就回来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还有脸逃回来？！怎么不死在战场上！”

底下的逃兵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哭喊着求饶：“大汗饶命！大汗饶命啊！不是我们不拼命……实在是……实在是天启军他们……他们像是换了人一样……那兵器太可怕了……”

“兵器？！又是兵器！”库莫奚·咄苾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血丝，“那杨景曦……难道真是妖孽不成？！不仅能练兵，还能造出这等神兵利器？！”

他原本以为阿史那·咄吉的失败有轻敌的成分，自己此次派出三路大军谨慎试探，必能有所收获。

却万万没想到，结果比阿史那·咄吉还要惨烈！这已经不是战斗了，这完全是碾压！是屠杀！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他称霸草原的雄心，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遭到了沉重的打击。他发现自己面对的，似乎是一个根本无法用常理揣度的对手。

暴怒过后，是极致的冰寒。库莫奚·咄苾缓缓坐回宝座，眼神阴鸷得可怕，扫过底下那些噤若寒蝉的部落首领和将领。

“都听到了？”他的声音嘶哑而冰冷，“这就是我们现在的敌人。若不想像阿史那氏一样灰飞烟灭，就像草原上的饿狼一样，给本汗收起你们的傲慢，睁大眼睛，绷紧皮子！”

他猛地一拳砸在扶手上：“从今日起，没有本汗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南侵！给本汗全力探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清楚天启军那新兵器的秘密！还有那个女人的一切！”

“是！大汗！”帐内众人早已被吓破了胆，连忙应声，再无一人敢提南下之事。

库莫奚·咄苾的野心，不得不因为这接连的惨败而暂时蛰伏起来，北境迎来了一段难得的平静期。

而与北狄王庭的愁云惨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北境大营此刻正沉浸在一片欢腾与激动之中！

巨大的校场上，旌旗招展，三十万大军肃立，鸦雀无声，却弥漫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点将台上，萧天澈、杨景曦以及所有高级将领悉数在场。

萧天澈目光扫过台下无数张充满期待的脸庞，运足内力，声音如同洪钟，传遍校场的每一个角落：“将士们！接连两场大战，尔等奋勇杀敌，扬我国威，壮我军魂！先破阿史那咄吉二十万大军，再灭库莫奚·咄苾三路窥伺之敌！此乃旷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