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残酷的现实（1/2）

北狄，新王庭金帐。

刚刚以铁血手段登上汗位、志得意满的库莫奚·咄苾，正享受着各部首领表面上的恭顺与臣服。

他踌躇满志，盘算着如何尽快整合力量，南下雪耻，真正奠定自己草原霸主的地位。然而，一份加急军报如同冰水般泼灭了他的得意，将他瞬间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你说什么？！鹰愁涧粮草被焚？！全军覆没？！”库莫奚·咄苾猛地从铺着白虎皮的宝座上站起，额头青筋暴跳，声音因极致的震惊与愤怒而扭曲变形。

他一把抢过军报，目光死死盯着上面的文字，仿佛要将羊皮纸瞪穿！

那上面清晰地写着：押送数万大军数月粮草的重要队伍，在鹰愁涧峡谷遭遇不明敌人突袭，所有粮草辎重被焚毁一空，护卫士兵死伤惨重，幸存者皆言未见敌军大队，只见火光骤起，如同天降！

“废物！一群废物！”

库莫奚·咄苾暴怒地将军报撕得粉碎，猛地一脚将面前跪着报信的将领踹翻在地，“三千护卫！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就让粮草被烧了个精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将领吓得浑身发抖，哭喊着辩解：“大汗息怒！不是……不是大军……他们……他们像是鬼魅一样，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哨兵被无声无息地干掉，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根本来不及救啊！而且……而且火光起来的时候，还有冷箭从高处射来，专挑军官射……”

“鬼魅？天降？”库莫奚·咄苾气得浑身发抖，但暴怒之余，一股寒意却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起。

他不是蠢人，立刻想到了不久前阿史那咄吉麾下两支精锐的离奇覆灭，以及那些逃兵口中描述的“如同换了魂”的天启军。

难道……那些传言是真的？天启军真的脱胎换骨，还拥有了一支能进行如此精准致命打击的神秘部队？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色阴沉得可怕，在金帐内来回踱步。靴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神出鬼没……焚毁粮草……专杀军官……”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好狠的手段！好刁钻的打法！这绝不是萧天澈以往的风格！难道……真的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有关？”

他想起了关于杨景曦的种种传闻，那个据说能练兵、能杀人的女人！若这一切真是她所为，那此女……简直比千军万马还要可怕！

库莫奚·咄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悸，眼神重新变得狠厉起来。他看向帐内那些面露惧色的部落首领，冷声道：“都听到了？我们的敌人，比想象中更狡猾，更危险！此次失利，是耻辱，更是警告！”

他猛地一拍桌案：“但从今日起，谁再敢轻敌懈怠，这就是下场！给本汗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查清楚天启军那支神秘部队的底细！各部加强戒备，尤其是粮草囤积之地，再出纰漏，提头来见！”

“是！大汗！”帐内众人噤若寒蝉，连忙应声。库莫奚·咄苾的狠辣手段他们早已见识，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触其霉头。

然而，尽管表面上恢复了镇定，但一股无形的、对天启军特别是那支神秘力量的深深忌惮，已然如同种子般，埋在了这位新汗王和所有北狄贵族的心中。

与此同时，杨景曦已带领着“暗刃”部队，悄无声息地返回了北境大营附近。

天色愈发阴沉，凛冽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开始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飘落。已是深冬，距离年关也不过一个多月的光景了。

当大营的轮廓在风雪中逐渐清晰时，眼尖的队员忽然低声道：“郡主，您看！营门外好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