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酒渍里的秘密(2/2)

守潭人的血,能养出最好的鸦片 ,这话我记了五十年……

叶澜突然掀翻桌子,酒坛滚落的轨迹在地面组成完整的星图,最亮的那点恰好指向酒馆墙角的老柜子。柜门上的铜锁已经生锈,但锁孔的形状与她军刀的山茶花印记严丝合缝。她用军刀劈开柜锁时,里面的暗格里露出个褪色的公文包,锁扣上的

字与老张酒杯上的刻痕完全一致,连磨损的边角都分毫不差。

包内的笔记本泛着霉味,1969 年 7 月 13 日那页的字迹被水洇过,却依然能辨认出:周志国,鸦片三斤,换守潭人案结。墨迹里的银灰色颗粒在灯光下闪烁,与王领导档案袋上的印章成分同源。苏然突然想起中药铺的流水账,1969 年的 省厅取药 记录旁,也有个相同的

字签字。

你不是害怕被灭口。 苏然的军刀抵住老张的咽喉,刀刃反射的光让对方眯起了眼,你是分了好处。 笔记本夹层里的烟票上,济世堂 的印章旁有个潦草的

字,与李医生 1969 年的流水账上的签字完全相同,显然是同一人所写。

老张突然瘫倒在地,从怀里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盒盖打开的瞬间,半块银铃碎片滚落在地,刻着的

字与苏然收集的碎片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圆形。星图纹路在拼接处发出微弱的光,与长命锁的频率产生共鸣。这是…… 守潭人临死前攥在手里的…… 他的目光突然直了,死死盯着酒馆门口,他们来了……

叶澜回头时,看到个穿中山装的人影正站在煤油灯的光晕外,袖口的银铃手链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手链最末端的

字铃铛里,嵌着一片干枯的山茶花花瓣,与 1969 年停尸床上的那片完全相同,连虫蛀的小孔都分毫不差。戏台方向传来锣鼓声,恰好是第七通 —— 与 1994 年学生失踪那晚的锣鼓声频率完全一致,像个精准的计时器。

苏然抓起铁皮盒的瞬间,老张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银灰色的触须从他皮肤里钻出来,与银铃碎片连接在一起。告诉赵守义…… 他爹不是叛徒…… 这是老张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在酒气中,只留下七个酒渍星点,在地面组成与暗河岩壁相同的 以眼还眼 刻字。

酒馆的门被风撞开,血月的光恰好照在铁皮盒里的纸片上。那是张 1969 年的守潭人名单,泛黄的纸页上,六个名字被划掉,最后一个 赵建国 的名字上打了个红叉,旁边用银灰色颜料写着 第七族,字迹的星图纹路与苏然长命锁内侧的刻痕完全吻合。叶澜突然明白,父亲写生本里反复出现的山茶花,不仅是家族标记,更是守潭人世代相传的印记。

苏然望着窗外黑龙潭的方向,那里的银灰色雾气正在汇聚成巨大的手掌形状,仿佛要将整个云雾镇攥在掌心。他想起老张最后那句话,赵守义的父亲赵建国 ——1969 年死去的守潭人,或许并非死于鸦片交易,而是另有隐情。而那个隐情,很可能就藏在 第七族 的秘密里。

酒馆的炭盆彻底熄灭了,寒意顺着脚脖子往上爬。叶澜将名单折好塞进怀里,军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知道他们必须立刻去戏台,老张消散前听到的锣鼓声不是巧合,1969 年的血月、1994 年的失踪、2024 年的春节庆典,都被同一只手操控着,而那只手的主人,此刻或许就在戏台底下,看着他们一步步接近真相。

苏然的长命锁突然发出三短两长的震颤,与远处戏台的锣鼓声产生共鸣。他将银铃碎片塞进锁身的夹层,碎片拼合的瞬间,左眼闪过最后的画面:戏台之下的暗格里,七个铁皮盒排成星图,最中间的盒子上刻着

字,旁边的山茶花印记正在新鲜的血液里缓缓绽放。

两人冲出酒馆时,雪地里的脚印正在被新雪覆盖,只有那七个酒渍星点在月光下依然清晰,像七只睁着的眼睛,目送他们奔向最终的秘密。老街的风里传来守潭兽的嘶吼,三短两长的节奏里,仿佛藏着五十年前未说出口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