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守潭兽的伤痕(1/2)

黑龙潭的冰层在军靴下发出细碎的呻吟,苏然的长命锁贴在胸口发烫,锁身的星图透过棉衣,在冰面上投出淡红色的光斑。他刚走出三步,脚下的冰层突然裂开细纹,银灰色的影子在水下翻动,尾鳍拍打的节奏带着三短两长的规律 —— 与银铃共振的频率完全一致。

来了。 叶澜的军刀已经出鞘,刀刃反射的月光里,守潭兽的背鳍正冲破冰层。那畜生浮出水面的瞬间,福尔马林混着血腥味的寒气扑面而来,它背上的新伤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伤口边缘的齿痕排列整齐,与周明柴刀刀刃的刻痕严丝合缝。

苏然的左眼突然被刺痛。昨夜乱葬岗的画面在视野里炸开:周明举着柴刀劈向守潭兽,刀刃落下的瞬间,兽背上的鳞片突然竖起,组成个完整的星图封印阵。柴刀被弹开的刹那,守潭兽猛地撞向冰棱,锋利的冰尖在它背上划出同样的伤口 —— 不是周明砍的,是它自己刻下的标记。

它在给我们留线索。 叶澜的指尖悬在伤口上方,银灰色的血液正顺着鳞片的纹路流淌,在冰面汇成个微型星图,第七颗星的位置恰好对着乱葬岗的方向。她数到第七根冰凌时,守潭兽突然摆了摆尾鳍,鳞片上的反光里,映出与周明银镯子内侧相同的刻痕。

守潭兽突然潜入水中,尾鳍拍打的水花在冰面凝成细小的银铃。苏然跟着爪印往乱葬岗走时,发现每串脚印旁都有个三趾爪印,爪尖的银灰色粉末在雪地里慢慢显形:玻璃眼,藏真魂。那字迹的笔画里嵌着细小的鳞片,与赵守义墓壁上的刻痕质感完全相同。

林悦的相机...... 苏然突然想起那张镇史馆顶楼的照片,窗户上的眼睛符号里,人影举着的玻璃眼球正泛着绿光。他加快脚步时,守潭兽的嘶吼从黑龙潭方向传来,声波在雪地里震出七个光斑,像串引路的灯笼,最亮的那束直直射向乱葬岗的新坟。

新坟的土堆在雪地里像个巨大的眼睛,无字木牌斜插在坟头,牌身的冷光与供销社铁皮罐的

字编号形状相同。叶澜的军刀挑起木牌根部的红绳,七根绳子上系着的山茶花已经冻成冰雕,花瓣数量随绳长递减,最后一根绳上只剩孤零零的一瓣,在风里轻轻颤动。

这不是普通的坟。 苏然的长命锁突然腾空,星图投射在坟堆上,土面应声裂开细纹。守潭兽的嘶吼突然拔高,叶澜的军刀顺势插进裂缝,撬开的冻土下,半截玻璃眼球正泛着绿光,瞳孔里映出七个模糊的人影 —— 最前面的举着银铃,后颈的淡红色印记与王领导照片里的手链产生共振,光斑在雪地里跳成细碎的星。

是林悦的左眼。 苏然抓起玻璃眼球的瞬间,指尖传来熟悉的灼痛。眼球的玻璃体里沉着几缕银白色毛发,在显微镜下显现出与守潭兽背上新伤处完全相同的鳞片结构。守潭兽在保护它。 他突然想起赵守义日记里的话,兽识主,眼识魂。

叶澜的探照灯扫过坟堆周围的冻土,新翻的泥土上有圈圆形压痕,弧度与周明柴刀的刀背完全吻合。她数着土层的层数挖到第七层时,铁皮盒的棱角突然刺破冻土 —— 锁扣上的眼睛符号正在蠕动,银灰色的纹路像无数条细蛇在爬行,与中药铺密室离心机里的物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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